乔乐曦最后一句话说得轻柔缓慢，点到即止，却难掩几分威慑力。说完之后餐桌上又陷入沉寂，连一向聒噪的江圣卓都沉默了，眉头皱着。

许久，江母笑着说：“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虽没说别的，但江圣卓和程雨薇至此翻页，这个话题应该再也不会被提起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吃水果，乔乐曦给江爷爷按摩腿，她和江圣卓两个人一唱一和，把一家人哄得乐哈哈的。

最后离开的时候，一家人看着一前一后出去的两个人，不知道是谁叹了口气，“这相貌、这气场、这气势绝对有当家主母的潜质，不知道哪家小子有这个好福气……”

一出门，江圣卓又开始得瑟，大大咧咧地揽着乔乐曦，“乐公主啊，你功课做得真足，连程雨薇的底细都扒出来了。”

乔乐曦停住脚步，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坦白，“和你门当户对年龄相仿的就那么几个人，我自然知道。程雨薇留学的时候确实是和我同校，但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刚才都是信口胡说的。”

江圣卓顿住脚步，一副想吃了她的模样，“那话你也敢胡说！老爷子如果真去查怎么办？！”

乔乐曦退后一步，讨好地笑着，“你听我解释啊，一、我刚才说了，程家帮程雨薇抹掉了很多污点，即使他们查不出什么也会觉得正常，毕竟程家有了动作嘛。二、你们家多要面子啊，肯定不会撕破脸去质问程家。三、根据多年作战经验，我说的话他们一向误以为是事实。请问，江公子，这个解释您还满意吗？”

江圣卓继续往前走，懒懒回答：“勉强过关吧。”

道路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在地上投下阴影。江圣卓的脸隐在黑暗里，声音和刚才截然不同，有些沉闷，“其实，你不必，不必……”

你不必下那么猛的药，不用自揭伤口重提你父母的事情。

江圣卓说不出口。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乔乐曦却听明白了，微微一笑，很淡然地开口：“我不在乎的，真的不在乎。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早就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然后笑了一声，很轻快地说：“这样，他们以后再也不会逼你了！你的那幅字画也算死得瞑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