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区，乔乐曦忽然靠边停了车，冲向马路对面的一个小摊。薄仲阳拍拍驾驶座的靠背，“靠边停下。”

他下了车才看清，原来是个卖烤地瓜的摊子，他又是一笑，原来是嘴馋了。

乔乐曦一转身，薄仲阳吓了一跳，她拎着一大袋的烤地瓜。走了几步，卖地瓜的老人叫住她，搓着手，有些拘谨地笑着说了句什么。

乔乐曦转身爽朗一笑，大气地挥挥手，然后朝他走了过来，走近了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你一路跟着我，放心吧，我高中就拿到证了，技术好着呢！”边说边撑开袋子递到他面前，一副大方的样子，“挑一块吧，我请客，很甜的！”

薄仲阳低头看着黑糊糊还在冒着热气的烤地瓜，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乔乐曦很快捕捉到了信息，收回手，有些自嘲地说：“是我唐突了，薄总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呢。”

薄仲阳也不尴尬，认真地挑了几块，然后打开车门招呼几个助手吃。

他家里一直要求严格，从小就被教育街边小摊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吃的，而且这些年经商抽烟喝酒，他的胃一直不好，吃不了这些东西。

等把手里的东西分出去，他才向乔乐曦解释，“我的胃一直不好，吃这么一块能要我半条命。”

乔乐曦这才明白他刚才的迟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薄仲阳很体贴地转移了话题，“就算喜欢也没必要买这么多吧？”

乔乐曦看着已经走远的那个佝偻背影，一脸认真，“小时候一位长辈跟我说过，遇到夜里摆地摊的，能多买一点就多买一点，别还价，东西都不贵。家境哪怕好一点，谁会大冷天的在外面摆地摊？当时小，不懂，后来长大了才明白。”

乔乐曦记得那是个飘雪的傍晚，江圣卓的奶奶来接她和江圣卓放学，天气不好，又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期，路上堵得一塌糊涂。她和江圣卓两个人趴在汽车后座的玻璃上兴奋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雪花，最后江奶奶带着他们下车走回家。

江奶奶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江圣卓。一路上江奶奶买了一袋蔬菜、几斤苹果，还有几份报纸。

小小的她奶声奶气地问：“奶奶，这些咱们家都有，为什么还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