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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狱》第三章 “花匠”(10)

暴狱 作者:韩先绪


“是,铁干事!”吴应泉漠然地答道。

铁路警察必须熟悉整个列车的情况,公安片警必须熟悉片儿区社情,以便应对多种可能发生的不测。而监狱劳改队的管段民警必须做到“三知道”,就是说每个管段民警心中必须熟记每个犯人的家庭背景、犯人的基本情况,才能有的放矢地教育改造犯人。

虽然监狱、劳改队管教条例规定了犯人的权利和义务,但劳动改造是教育改造犯人最最基本的手段。

解放初期,毛泽东主席就高瞻远瞩提出:“有些人不杀,不是他没有可杀之罪,而是杀掉了没有什么好处,不杀掉却有用处。一个不杀,有什么害处呢?能劳动改造的,就让他去劳动改造,把废物变为有用之物。再说,人的脑袋不像韭菜那样,割了一次可以长起来,如果割错了,想改正错误也没有办法。”

这虽然是针对解放初期改造国民党战犯而言的,但到一九六 年,毛主席接见美国著名红色作家斯诺时,就说道:“许多犯罪分子是可以改造好的,是能够教育好的。例如国民党的将军,满洲国的皇帝,你见过满洲国的皇帝吗?我们的监狱不是过去的监狱,我们的监狱其实是学校,也是工厂或者是农场。”

劳动能把猿变成人,劳动也能把坏人变为好人,工厂监狱、农场监狱、矿山监狱应运而生,劳动就成为改造罪犯的主要手段。

铁剑点完名就离开了杂工组寝室,因他在其位,必须谋其政,第二天要带犯人劳动。

铁剑前脚刚出门,寝室里就“嗡”的一声散了,嘎鲁咧嘴走过来拍拍吴应泉的肩说道:“花匠,真有你的,铁干事刚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

“哼,这算啥下马威,走着瞧,我还要给他好看。”被称为“花匠”的吴应泉有点得意,大大咧咧地瞅一眼嘎鲁说道。

“哎,花匠,你给他什么好看,能不能先透露透露?”嘎鲁凑到他跟前问道。

“这取决于他对我们的态度,天机不可泄露,要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吴应泉斜一眼嘎鲁,倒在床上回道。

嘎鲁之所以叫吴应泉“花匠”,有两个缘由:其一是,吴应泉入狱前是弹棉花的,他小时读了几年书,在学校太坏,隔三差五老师就要喊一次家长。村上去一趟学校很远,父亲吴占清看其面相,深知吴应泉不是读书人的料,就让他辍学回家弹棉花。手艺传上三代就是祖传了,吴应泉跟着父亲吴占清三乡五岭弹棉花已经是第四代。

吴应泉小时坏,大来油。长年走乡串寨学得一口脏话、一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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