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他们爱的结晶——女儿谭菲降生。
谭菲降生后,蓝兰就更忙了。谭勇的单位离矿区有三十余公里,因此他经常不在家。她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带菲菲,一天到晚忙得不亦乐乎。幼儿园工作更是一个要求细心的活儿,稍不注意,孩子们就会惹出许多麻烦,这就要求幼师责任心强,和其他教师有区别,灵活心细是做幼师的必备素质。
从情理上说,有女儿后,蓝兰和谭勇都应对这个家负责任,真正意义上的家才能完美;从道义和责任上讲,家应成为每个成员心中的一块丰碑,建造、呵护它是家庭成员的责任,唯有如此,家庭这个社会的细胞方显得神圣!
可是,菲菲降生后,蓝兰发现谭勇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不仅平时下班不回家,有时连周末双休日都不回家。
恋爱时的热乎,曾经的山盟海誓,都荡然无存,小鸟依人那浪漫的情怀只是短暂的一瞬就悄然逝去。在他心中,“爱情”已经是被涂抹了的字眼,想废弃就废弃,那种变异的意识,已成为唯利是图的变种。
谭勇不回来,蓝兰不能不去找他,有时她带着女儿菲菲来到他工作的郊区,谭勇在单位有宿舍。每次蓝兰和女儿来,谭勇都表现出不冷不热、心猿意马、魂不守舍的样子,这让蓝兰产生某种猜疑。当蓝兰问他为何不回家时,谭勇总以一个“忙”字来推托。她明知是托词,但也没多追问,更没有深究。但到晚上睡觉时,细心的蓝兰在枕头上发现了女人的长发。这不能不使她产生怀疑,他不回家的答案分外明显了。蓝兰虽然怀疑,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此时也不便一竿子插到底——把谜底揭穿。怀疑始终是怀疑,“捉奸要捉双”,这是古往今来捉奸的要诀。这几根女人的头发,蓝兰不再理会它们。不能因为几根长头发毁了这个家,毁了他们曾经的山盟海誓,让女儿成为一个残缺家庭的孩子,对她的成长造成不良影响。此刻她更多想到的不是丈夫,而是孩子。
又是一个周末,谭勇打电话询问蓝兰是否过去。他从来没有主动打电话问过,这引起了蓝兰的警觉。蓝兰此刻产生了要将怀疑的真相大白于天下的念头。那几根长发不时堵得她心发慌,所以,当她接到谭勇的电话时,有意扯了个谎,说周末忙,不过去了。她的回答正是谭勇想要听到的,他哪里知道,蓝兰放下电话,就带上孩子赶上了去省城的最后一班车。
到达省城,蓝兰没有急于去郊区,因省城到郊区才十多公里。省城夜晚、白天都车水马龙,她带着孩子先到商城逛逛,再到中心广场。广场是这个高原城市最繁华的地方,四周高楼林立,民族大厦、省电视台、海关大楼,都以不同的建筑风格矗立于周边。在明亮的灯柱下,广场的喷泉配合着美妙的旋律,一排排洁白的水柱此起彼伏,蔚为壮观,这是现代化大都市特有的标志之一。
按照蓝兰计算的时间,她坐上去郊区的车,到达郊区,正是夜深人静、月上中天之时。她按捺住“怦怦”的心跳,打开谭勇的宿舍,果然,他和一个女人躺在那张狭窄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