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地方好发泄,就赶忙钻进被子里,将头死死地蒙在里面狂笑不止。笑了将近有一分钟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人在拍我,于是又在被子里平复了一下情绪将笑脸收了,才露出头来。看到是胡铁飞,我问:“干什么?”
胡铁飞朝我眨眨眼,说:“班长让我问一下,你在被子里抖什么,像筛糠一样的!”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在被子里面发笑,不知道外面的动静,班长睡在那里感觉大通铺直颤抖,就到处寻找力量的源泉,又看到我的被子在做不规则频率震动,总算搞清楚了来源。他叫胡铁飞:“你问问他怎么了,是羊角风发作还是怎的?”当时我正在被子里剧烈地抖动呢,哪听得到外面的动静。大家都怀着好奇,眼睛盯着我连续发抖的被子,结果胡铁飞就捅了捅我。
我马上将脸沉下来痛苦地说:“我……我腿抽……抽筋!”
赵恒赶快从床头爬过来问:“没事吧!”
“没,没事!”我坐起来,在黑暗中将脸背向班长,却满脸是笑,赵恒他们也都明白了。
班长说:“没事睡觉,你们要是嫌没折腾够还可以起来!”
我们赶快将身子缩了往被子里钻,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笑也笑够了,平静下来,看着黑乎乎的屋子,我想,还乐什么啊,你弄了半天还是个老末。莫丫挺可真够阴的,咱说的时候他就假装没听到,等到用的时候他比谁都积极,一会儿就吐够了10滴水——想着这小子刚才也像哈巴狗一样龇牙咧嘴地在那里伸舌头,还流着哈啦子,我又想笑起来。
第二天训练继续。
在卧姿静态瞄准的阶段,操场上枪械一溜儿摆开。我们拿着那把老式的破五六,先要在100米距离上把缺口准星找平了,然后大家都互相交流,看看怎样才能找到最佳的瞄准状态。这种方法就是动枪不动靶,说白了还是不射击,主要是先研究各种枪的瞄准状况。比如说八一在100米的距离上只能瞄准靶心的三分之一处,六四25米距离上只能瞄准胸环靶正下面的白边处——只有这样瞄准,根据子弹抛物线原理,最终弹着点才能准确无误地射击到靶心的10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