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些早期实验,施瓦茨归纳出两个重要意义:心灵治疗或许可涌现出最初的一大批电能,但传送疗力的真正机制也许是磁力。事实上,蒂勒的实验甚至反映出,超自然现象和心灵制动仅仅因屏蔽性质的不同就会受到不同的影响。电信号会产生干涉效果,而磁信号则会加快进程。
为测试这个最新想法,施瓦茨找来女同事梅琳达·康纳合作。康纳是博士后研究员,四十多岁,对心灵治疗现象一向感兴趣。他们第一个难关就是找出精确方法去接收磁信号。要测量细微、低频的磁场极为困难,需要用到称为超导量子干涉仪的这种昂贵的高敏感度仪器。一台超导量子干涉仪的价格最高可达400万美元,通常放在一个可以屏蔽磁力的房间,以消除周遭的辐射杂音。
因为经费有限,施瓦茨和康纳只能购买一部穷人版的超导量子干涉仪:小型手提式、电池发动、三轴的数码高斯计。这种仪器原是为侦测电磁污染而设计,因为它可以感应到超低频的磁场。高斯计足够敏感,能够接收低至一千分之一个高斯(一个微弱的磁场震动)。施瓦茨相信,这种敏感度已经相当符合他的需要。
康纳想到,若要测量低频磁场的变化,就应该计算它在一段时间内的变动次数。若单是记录周遭的稳定磁场,那读数偏离的程度将会很低——少于十分之一个高斯。然而,在遇到一个摆动很大的磁场、频率会周期性改变的情况下,读数会不断改变,例如,从0.6到0.7,再到0.8,然后再回到0.6。变化越大、频率越快,磁场越有可能受到一种定向的引导性能量的影响。
康纳和施瓦茨找来一批“灵气”(Reiki,日本人在一个世纪前发明的治疗技术)师父,当他们“运功”期间和闭目休息的时候,在他们每只手的附近测量磁场。然后,两人又找来一批心灵治疗师,如法炮制。最后,他们把数据拿来与没受过治疗训练的人的数据加以比较。
施瓦茨和康纳分析数据发现,两组治疗师都有明显的低频磁场(发自两只手)波动。无论何时,只要治疗师开始运作能量,磁场的摆动幅度就会巨幅增加。不过,大部分的能量增加来自他们主要使用的那只手。没受过治疗训练的对应组成员则没有这现象。
在比较灵气组与心灵组的效应时,施瓦茨又发现另一个重大差异。心灵治疗师每分钟磁场的变化,平均比灵气师父高出近三分之一。
实验结果看来是很清楚的。施瓦茨和康纳证明了引导性思维既表现为一种静电能,又表现为一种磁能。但他们又发现,念力就像弹钢琴:你需要先学习如何使用。而学习过的人又有些弹得好些,有些则差了一点。
在琢磨实验结果的含义时,施瓦茨想到一句医生急诊时爱说的口头禅:“听到奔蹄声,先别猜想是斑马。”换言之,当你为人诊断病征时,只有先排除所有最可能的病因后,再来考虑可能性最小的病因。施瓦茨也喜欢用这种态度从事科学研究。所以他对自己的发现提出质疑:在心灵治疗时治疗师的磁场摆动幅度增加,会不会只是受到周边生物物理变化的影响?例如,肌肉收缩就会产生磁场,血压的改变、血管收缩加快或减慢、身体血液的流动、甚至电解质的流动也是如此。皮肤、汗腺、温度的变化和神经诱导,一样可以产生磁场。施瓦茨猜测,治疗的效力可能是由众多生物过程中产生的磁力的总和所传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