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嫌我是公的我还嫌你丑呢,就你这发型,街上随便拉个流浪汉都比你个性,也就勉强能走个野兽派。”孟晓骏趁势站起,边拿外套边说:“行了,东子,我先走了,回头记着架这个疯子回去,这人可是连吃甜面酱也能醉的。Bye……”
“甜面酱也有度数?糟糕,我吃了不少,不会醉吧?”成东青愣了好半天,直到孟晓骏都搭公交车走了,王阳的气也消了,才瞪着大眼睛,把憋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说你傻你还真痴呆上了,二东子唉,你别是拿了别人的录取通知书混进燕京的吧?”王阳笑骂着呼了一巴掌,盖在成东青脑袋上,“那孙子憋着坏损我呢,你还帮腔,总有一天我得掐死你!”
“哦。”成东青其实就是脑子有点直,不会兜三拐四地绕着弯骂人,当然也对这些文字游戏理解无能,二十年后,成东青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这真的不怪他傻,只能怪地主二人组太聪明了。
不过,成东青倒是确实一直没弄明白,明明只需要四个字:你大爷的,就可以完全表达清楚的事,为什么聪明人非要用几十上百个字,甚至上千个字来表达?甚至更简单的也有,北方“靠”南方“干”全国通用就是“操”,骂遍全国也够用了的三个字,上可骂皇帝,下能骂草民,可以骂人,可以骂物,可以发泄情绪,可以羞辱对手,真真万金油的几个字,偏偏就有人发展繁衍出那么多篇幅和种类来,分场合、分对象、分事情地区别运用,骂完了对方还得人想半天才能明白他骂的是什么,多累多没效率啊。
要是孟晓骏不是和良琴一起去的英语角,成东青多半是要跟去的。
不过有时即使孟晓骏跟良琴在一起,成东青也会看看孟晓骏的脸色,琢磨一下这是上小课还是公开课,要是公开课,不好意思,牛皮糖成东青必定会比牛皮癣还根深蒂固,死死地巴在孟晓骏身边。没办法,孟晓骏就是成东青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偶像。
“比单词量?”“怎么比?”孟晓骏心不在焉地问。他的词汇量是西语系的巅峰,轻易没人敢挑战,但成东青这个背下一整本词典的二愣子就是喜欢一次又一次地挑战这个巅峰。对孟晓骏来说,看原版书有时候也枯燥,国外的亲戚来得太不频繁,每次带的书都太少,以孟晓骏的速度,两天看一本,一个月,怎么也已经看得滚瓜烂熟,就连杂志的目录和出版社信息也熟读几遍。偶尔来点有趣味无悬念的比赛,孟晓骏还是相当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