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crow呢?”一直追到院子里,成东青才将冬冬逮住,火速抛出第二个问题。
“打鸣。”就成东青那种唐僧似的念咒大法,即便不看书,也能背得出来。冬冬敏捷地绕过成东青,继续扮演着老鼠,钻向墙角。
“Very good,Daybreak?”成东青锲而不舍,狗皮膏药一样贴过去。
“天亮了。”
“那把这句话连起来,Why did the rooster crow before daybreak?为什么公鸡会在天亮前啼叫?你怎么回答?”成东青追着泥鳅一样的冬冬一直出了院子,抓住每一个机会发问,这种颇考验体力的授课方式绝对能起到锻炼身体的功效。
冬冬把手里的老鼠塞进沙堆上刨出来的一个窟窿后,看了成东青一眼,心想这个新来的家庭老师确实有点意思,这个问题和之前的一样简单弱智。不过,为了安抚一下这个愿意配合这种上课方式的老师,冬冬决定给他一点面子:“His‘clock’was fast。”
成东青伸手挡了一下冬冬刨飞出来的沙子,狼狈地甩头,继续贴上去“上课”:“No,不是clock,clock是钟的意思,应该是cluck,cluck是打鸣。你刚才发音错了,这句话的意思就变成了‘他的钟快了’,而不是‘他的打鸣快了’。”曾几何时,成东青才完全改掉他那一口的鬼子音,现如今已经可以义正词严地教导子弟:发音要准确。
可惜冬冬不是成东青,不是那个傻得发呆的倔牛,坚决不会惭愧地低下头,顺从地自我改变。
“成老师,他的打鸣快了,不就是他的钟快了吗?”冬冬一脸的理所当然。狡辩,这是成东青用一辈子也学不会的高深学问,冬冬这个八岁孩子却掌握得炉火纯青,成东青哭笑不得。
要不是孟晓骏的那张书签一直在鼓舞着成东青,成东青都觉得自己才是成功的老娘,考大学花费了三年时光,在燕京混了五年的差班,工作后被学生爱护着嘲笑,工资勉强糊口,恋人不自觉地轻视,就连做个家教,也只能捡人家不肯接的冬冬,而且还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