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宸忍不住被她的神情逗乐了:“你怎么慌慌张张像做贼似的?”
云容看他穿戴得十分整齐,疑惑道:“你怎么在这?”
他的嘴角笑意更浓:“因为你来了啊!”
她怔怔地盯着他,片刻后秀气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拎着裙裾便向竹林跑去。可跑着跑着,突然又回头对他说:“其实,有些事情若是肯去争取,未必会没有结果,就算是两个人身份悬殊,也可以抛开一切,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白曦宸一头雾水,反复品味着她的这几句话:肯去争取,抛开一切。
他的眉头更加舒展,朝着她离去的方向独自站立了许久。
清晨,云容便听说周云芳病了,出于礼节她带着燕儿去探望。
雕花红木的大床上,周云芳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丝被,紧闭双目,额头不时滑落下几颗汗珠。纱帘外,她的手腕处覆了丝帕,一位老者正手捻长髯,为她把脉。
虽是夏日,可帘内的病人与帘外的医者却同时冷汗涔涔。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最近的周夫人忍不住问道:“老先生,小女到底是身患何病?”
老先生指尖微微有些颤动,从怀中掏出帕子,在额间擦拭,一副欲言又止之状。
一阵脚步声传来。丫头们挑帘施礼,周慈恩快步走了进来,冲着老大夫说:“小女下个月便要进京完婚,这身体无论如何也要在进京之前调理好。带病完婚,太过不吉,宰相那里怕是不好交代呀。”
哪知老先生听后猛地站起身来,冲着周老爷连连抱拳道:“请赎小人医术不精,大小姐这病,老夫实在是瞧不出病因,还请老爷夫人,另请高明吧。”话未说完,人经向门外走去。
周慈恩是何许人物,看到老先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猜到他肯定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