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凑过来对我说:“你知道吧,董叔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他家条件很不好,小时候跟着杂技团跑场子,你看看现在的他!”
“噢!”我故作兴奋,“啊!”
当董哥涨红脸再次入座时,我灵感突发,端起杯子站了起来,用没人能听懂的德语说了一段很长又很复杂的祝酒词。
话音落下,一席茫然的面孔。
“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啊?”李老师友善地问道,而我自己还真的想了想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嗯,我首先谢谢董哥的热情好客,然后祝你们大家一切顺心如意,财源滚滚,最后祝中德友谊长存!”
所有人都满意地微笑着,也包括局长,大家又接着喝了起来。饭后,我们没有结账便直接离开了餐馆,这时我才恍然明白,这家饭店跟对面的洗浴中心一样,也归做东的董哥所有。
“这还不是全部呢,”广东厨子满嘴酒气地说,他呼出的酒精恐怕都足以将一个小孩熏醉,“董哥在城里还有一家宾馆、几家电脑店和一些别的生意。”他伸出手臂画出一个大大的弧形,似乎要把整个新乐城都包含在内,并满怀崇拜地轻声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做东的董哥也有了些醉意,咧嘴笑着,“哎我说,现在女士们都走了,我们去洗个澡怎么样?”
在洗浴中心,我得到了一个房间,可以把东西先放下,晚上也能在这儿睡:酒红色的地毯、彩灯、床、桌子、椅子、电视——还有一个圆鼓鼓的痰盂,里面有一半不明的液体和若干烟头。墙上挂着一幅睡房裸女的影印画,画中人怀里抱着一只花瓶。
洗过澡后,我们每人得到一条质地轻便的一次性内裤,裹上了白色浴袍,被带进一间并列着很多按摩床的大休息室里。我们聊着天,墙上的超大屏电视开着,衣料精简的姑娘们来回走动,给我们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