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了一眼陡坡。
森林太远了。我们来不及躲进去。如果纳粹看见我们在山坡上,我们很容易就成靶子了。我的衬衫已经撕扯得破破烂烂,片片飞来飞去,塞尔达的裙子是花的,但够不上当伪装。
火车已经很近了。
“躺倒。”我说着把塞尔达拉倒在草地上。
“你说我们不能停的。”她说。
“我知道。”我说,“但现在我们不能动。”
“我没动。”塞尔达说,“瞧见了吧?”
我们趴在地上,除了喘气一动不动。塞尔达紧挨着我,脸热热地贴在我的脸颊上。她双手抓住我的一只胳膊。我看见她的一片指甲因为给凯亚扯蕨草受伤流血了。
现在火车的噪音非常大。随时都会通过我们身下的弯道。我希望我们也有蕨草可以藏。我们旁边有个兔子洞。我希望我和塞尔达是兔子,我们就可以蹲在山坡上吃胡萝卜了。
但我们不是兔子,我们是人。
纳粹的火车呼啸着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