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埃弗斯利正在跟罗尼·德弗卢紧张地谋划着。
“假如他十二点左右上床??你觉得我们应该预留多少时间??一个小时够不够?”
他打了个呵欠。
“奇怪——我经常半夜三点才想睡觉,但是今天晚上怎么啦?莫非是因为知道我们得熬夜,反倒想做个乖孩子?我现在困了。”
大家都承认有同感。
“我亲爱的玛丽亚,”奥斯瓦德爵士有些愠怒,“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考虑要不要偷牌的时候不要犹豫。你这样一来,全桌人都知道你手上的牌了。”
对于丈夫的指责,库特夫人本来可以很容易就挡回去的——既然奥斯瓦德爵士是明手,他就没有权力对对家的出牌说三道四。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和气地微微一笑,把丰满的胸脯往前欠了欠,硬是把坐在她右手边的韦德手里的牌看了个仔细。
她看到韦德手上有一张Q,先前的不安顿时消失了。她打出一张J,赢了这一墩,便打算摊牌。
“赢了四墩,而且赢了这一局,”她高兴地宣布,“能赢四墩真是非常幸运!”
“幸运!”格里·韦德嘟囔着说道。他把椅子往后一推,走到壁炉边,加入聚在那里的人群,“她管这叫幸运。那女人得防着点才好。”
库特夫人正忙着收拢桌上的纸币和银币。
“我知道我打得不好。”她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不过我的运气实在很好。”
“你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桥牌手,玛丽亚。”奥斯瓦德爵士说道。
“当然,亲爱的,”库特夫人说,“这个我知道。你一直都这么说,但我确实已经很努力了。”
“她确实努力了,”格里低声说道,“而且丝毫不加掩饰。要是找不到别的办法偷看你的牌,她索性会把头伸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