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告诉他我们所拥有的设备和完成的作品。我说那是我自己设计的一个蓝盒子,而且是数字的。他再次声明:“嗯,我不能在电话里谈论这件事,但我会去你的宿舍。”
我一路开车回到伯克利,兴奋不已!我告诉每一个愿意听我说话的人。“哇噢!‘咔嚓船长’要来了!”他是我的偶像,他就是我心目中的科技侠盗,或者你要用你喜欢的其他名字称呼他也行,他是博学的领军人物,而他就要到我的宿舍来了!每个人都追问我:“我能一起来吗?”
但我说,不行。我知道“咔嚓船长”不喜欢这么多人来围观他。所以我只让我的室友约翰·古特和史蒂夫·乔布斯跟我一起留了下来,静候“咔嚓船长”的大驾光临。
因为某些原因,我觉得踏入这扇门的“咔嚓船长”会是一个风度翩翩、很有女人缘的男人。这种印象可能与《君子》杂志上的那篇文章有关。文中的他曾窃听女朋友的电话线路,却发现她与另一个男人相谈甚欢,然后他就打电话给她说:“分手吧。”他有女朋友,所以我猜想他可能是个有女人缘的人,因为那时的我还从未有过女朋友。
但出乎我的意料,“咔嚓船长”其实是一位长相古怪的男人。不论是外表还是行为,在我看来他都与工程师相去甚远。他身体单薄,一边的头发垂了下来,闻起来仿佛两周都没洗过澡,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还缺了几颗牙齿。(多年来,我一直重复这样的笑话:他没有牙齿是因为当电话响时,他用牙齿去把电话线剥开。工程师们都知道,电话响时的信号强度足以让人震上几震。)
总之,他与我想象中的样子相差甚远。所以我问:“你是‘咔嚓船长’吗?”他说:“我就是。”是的,他来了。
他是个样子古怪却又风趣的人,精力非常充沛。他坐在床边,看着我墙上奇怪的电话飞客文章、桌上杂志里的电路图以及我从自助餐馆偷来的盐脆薄饼干——每顿饭后我都偷偷包起来放进口袋——它们已经达到了20磅之多。
他四处张望,还发现了电话连出的电线,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我坐在那里心中暗想:哇,这可是我这一生中最神奇的一个夜晚了,而它不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