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把头转了过去。特里西亚的样子和其他照顾过他的社工都差不多:淡黄色的头发,穿着难看的衣服。丹尼尔讨厌她,也讨厌其他的社工。
“她有一个农场,就一个人,没有男人。如果没男人,你的日子也会好过点,对吗,宝贝?给你找个合适的地方可不容易。男孩子都很淘气,谁也不喜欢收留。你很走运,明妮收留了你。我月底会来看你过得怎么样。”
“我想看看妈妈。”
“她情况不太好,宝贝,你不能去看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她需要时间恢复。”
特里西亚离开后,明妮带丹尼尔去看他的房间。上楼时,她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这让丹尼尔想起乐队男孩胸前绑着的低音鼓,裹着皮革的鼓槌敲打着节奏。房间就在屋檐下,一张单人床正对着后院。明妮在那里养鸡,还有山羊赫克托。这个院子就是所谓的“芙琳农场”。
和以往被带着看房间时一样,丹尼尔依然觉得浑身发冷,哪里都不舒服。他想离开,可还是把装行李的手提袋放到了床上。 床单是粉红色的,墙纸上也“开满”了小小的玫瑰花苞。
“很抱歉,这屋子的颜色有点艳,因为他们送来的通常都是女孩。”
两个人的目光相遇了。明妮的眼睛瞪得很大,微笑地看着丹尼尔:“如果我们相处得好,如果一切顺利,也可以换成你喜欢的颜色。”
丹尼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甲。
“你可以把内衣放在这里,把外衣挂在这里。”她边说边在这个小屋子里转来转去。一只鸽子正在窗台上咕咕叫,她敲了敲窗,把它赶走了。
“我讨厌鸽子。”她说,“那玩意儿就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