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所有的板凳都搬走了,所有的喷泉都关闭了,所有的鲜花和树木都摧毁了。每座公寓楼(每个人都住在公寓里)的楼顶上都安着巨大的电铃,每过一刻钟就铃声大作。震耳欲聋的声音经常把人从床上震下来。探照灯彻夜在城市上空扫来扫去(任何人不得使用窗帘、百叶窗和遮阳篷)。
谁也不敢看别人,因为法律严格禁止任何人与别人纠缠,不管是不是用语言套近乎,不管是不是跟性有关。所有的咖啡馆和酒吧都关闭了。只有拿着特许证才能弄到酒,而且,用这种方式弄到的酒不得用于销售或以任何形式转送他人,房间里只要有其他人在场,就可作为密谋送酒的初步证据。
谁也不许插上门栓,警察有万能钥匙,可以打开城里的每一扇门。他们在一名特异功能者的陪伴下,冲进某人的住处,开始“找东西”。
特异功能者领着他们找到那人想藏住的东西,有时他们见什么怀疑什么,一个揩笔器,一个鞋楦子。
“这玩意儿是做什么用的?”
“揩笔器。”
“他说是揩笔器。”
“我都听到了。”
“我想我们不需要别的了。过来吧,你。”
这样过了几个月之后,公民们都像神经质的猫一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