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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女性的内在障碍:如果克服了恐惧,你会做什么?05

向前一步 作者:(美)谢丽尔·桑德伯格


即使当我们30多岁时,我小时候做过的这些事情仍然是弟弟妹妹取笑我的最佳方式。当戴夫和我结婚时,戴维和米歇尔说了很精彩的祝酒词,开头是这样的:“嗨!你们中有些人认为我们是谢丽尔的弟弟和妹妹,不过说实话,我们其实是她的第一批员工——员工1号和员工2号。最初,我们俩一个1岁,一个3岁,没什么用,不但软弱,而且行为随便、懒惰。我们比较乐意让自己身上沾满口水,而不是去读早晨的报纸。但那时谢丽尔已经看到了我们身上的潜力。10年多的时间里,她悉心地指导和塑造着我们。”在场的人都大笑起来。他们继续说:“据我们所知,谢丽尔从未像一个孩子那样真正地玩耍过,她只是在组织其他孩子的游戏活动。同时,她也管理大人。当我们的父母离家休假时,负责照顾我们的是祖父母。谢丽尔会在父母离开前表示抗议:‘你们走了,我现在既得照顾戴维和米歇尔,还得照顾爷爷奶奶,这不公平!’”大家笑得更大声了。

我也跟着大笑,但也有点难为情。现在我还是觉得如果一个小女孩被人们认为如此的……专横,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想到这我又不好意思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男孩们就被鼓励要负起责任、表达意见。老师与男孩们有更多的互动,更常召唤他们,也会问他们更多的问题。男孩们也更有可能自发地喊出答案,而此时老师通常会倾听他们所说的话。但是,当女孩们喊出答案时,老师就会责备她们不守规矩,提醒她们如果想要回答问题应该先举手。

近来有人提醒我,这些模式即使当我们都长大成人了也会持续下去。不久以前,在一次与其他企业主管聚会的小型宴会上,被邀请的嘉宾讲起话来滔滔不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意味着提问或评论的唯一方式就是打断他。有三四个男人这样做了,于是这位嘉宾很礼貌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我曾一度试图参与讨论,他却厉声说道:“让我说完!你们这些人太不善于倾听了!”最终还是有不少男人插话,他也默许了他们。随后,席间唯一的一位女性主管开口说话,而他的表现和之前针对我时如出一辙——这位嘉宾因为她打断了他的讲话而训斥了她。吃完饭后,一位男性首席执行官将我拉到一边,说他已经注意到,席间只有女性被要求保持沉默。他告诉我他之所以对我们表示同情,是因为自己作为西班牙裔的美国人,也曾多次遭到同样的对待。

当然,我们面临的危险不仅仅是因为权威人物会压制女性的声音,年轻的女性也会将定义为“得体”的行为进行自我暗示、加以内在化,转而让自己保持沉默。她们会因“像妈妈那样漂亮”被称赞,被鼓励像妈妈那样养育孩子。1972年,《做自由的你我》(Free to Be You and Me)这张唱片发布,它成为我童年的一个重要部分。我最喜欢其中的一首歌《威廉想要个娃娃》(William wants a doll),讲的是一个5岁的男孩恳求父亲给他买一个女孩玩的布娃娃。差不多40年以后,玩具行业还是老样子。2011年圣诞节前夕,一段关于一个名叫赖利的4岁女孩的视频被疯狂传播。赖利在一家玩具商店里走来走去,闷闷不乐,因为玩具公司们想要“诱导女孩们买粉色的玩具而不是那些男孩们想买的玩具”,不是吗?没错。就像赖利所推理的,“有些女孩喜欢超级英雄,有些女孩喜欢公主;有些男孩喜欢超级英雄,有些男孩喜欢公主。那么,为什么所有的女孩都必须买粉色的东西,而所有的男孩都得买其他颜色的东西?”即使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想要摆脱社会的期望也得采取一种近乎反叛的行为。威廉仍然没有得到布娃娃,赖利也总是陷入各式粉色物件的包围中。就像我母亲一样,我现在会给自己的孩子播放《做自由的你我》这张唱片听,希望到了他们给自己的孩子放这张唱片的时代,人们会拥有真正的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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