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郎。太郎的身体在旋转门的玻璃隔间里挣扎着。他先是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立,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来,跪倒在地上,双手也着了地。
令我毛骨悚然的是,我竟看不到太郎的头——
原来太郎的头伸到了酒店大堂那一侧,可是身体还留在旋转门的隔间里——他被旋转门卡住了脖子。
我大惊失色,赶紧从最近的自动门跑进酒店大堂。走到旋转门边一看,太郎哭花的小脸就像被夹在断头台上一般,可怜兮兮地探出来。那顶红色的棒球帽落在光洁照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好痛!”太郎哭喊着。
“没事吧?小心别乱动!”
我大叫着跪在太郎身旁,心疼地抱着他的小脸。
两个身着制服的门童此时也从外面跑了进来,随后又有一个体形瘦削的人从夹住太郎的旋转门隔间里钻了过来。是牧子。她用颤抖的右手轻抚着太郎的腰背。
“不行,得叫专业人员过来!叫他们用火枪把这道门的门框烧断。快打电话叫人啊!”
一个貌似经理的男人下令,马上便有几名年轻女员工奔向前台。
“好痛!我的脖子要断了!”
太郎凄厉地哭喊着,我的背后渐渐聚集起一堆看热闹的人。但他们对我来说不过是添乱。
牧子此时突然抓着夹住太郎的门框,使出浑身力气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