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穿着戒毒所里发的衣服,头发依旧凌乱得很,衣服上还被撕出了好多口子,肩膀上、背上、胳膊上甚至是脸上都有指甲划过留下的血痕,眼睛比前几天我来看她的时候更加凹陷,黑眼圈像是化了正在流行的烟熏妆,她的一切显得那样的狼狈。
——薛彬 节选自《当晚》
有一次我在环球金融中心的餐厅里吃饭,正好看见脚下的金茂大厦屋顶在检修,几个穿着工人制服的检修工在屋顶上坐着休息。我离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我几乎能够看清楚他们脸上的表情甚至他们胡须上的灰白色粉尘。隔着真空玻璃,我听不见外面的风响,但他们厚实僵硬的工作服和头发,却在风里颤抖着。他们的目光很茫然,坐在铁架上,也没有在忙什么,但也不像是在休息。也许是正好在等待下一个项目,或者也是午餐时间,在等待着工地的盒饭。我看着他们一动不动的身影,联想起纽约摄影家那张举世闻名的照片,照片上一排工人坐在摩天大楼的起重机吊臂上,俯视着脚下的芸芸众生。摄影师拍能供我们去猜测的悬念。
——郭敬明 节选自《THIS IS (NOT)SHANGHAI 》01 期
左边那人年纪在五十岁左右,风尘仆仆的,头上的安全帽落了很多灰,一看就知道他是负责工地的某位领导。右边那人看上去很年轻,也就二十几岁,西装革履的,可能是锐城的人,顺道来看看工程进度的。看来我和苏写意的背运走到头了。
——孙晓迪 节选自《鸵鸟座》
她有时候会跟着阿丧出去接洽大客人或者团客,阿丧说总能学到些东西。但纳豆却全程只观察着他。虽然头发还是黄的,穿的也是牛仔裤,鲜艳夸张的Tee,可脸上的皱纹和斑点还是暴露了他的年龄,将近四十了吧,纳豆猜测。但是依旧日日奔波,一刻都歇不下来,每次要跟他说上两句,他就会急匆匆地说哪儿哪儿要自己出面了。
——孙梦洁 节选自《世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