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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稳着地时,她还闭着眼睛,虽然心里真的没那么惊恐了,但还不大习惯。
李巍上来就说她任性没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絮叨得像个阿婆。
其实这一刻她只要一个拥抱,没有废话的拥抱。
他也下来了,一个花儿般的女孩跳上去抱住他尖叫,他有点闪躲,脸上恢复淡淡的傲气。
人们把他俩挤散了,挤得越来越远,才想起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他的电话。他是谁?她踌躇着要不要问,踌躇的时间里,他更远了。东张西望的样子,是他酷酷的习惯动作,还是在找谁?
她只来得及拿出手机,朦朦胧胧地拍了一张远景,在镜头里,才注意到他的衣服是深灰色的。
以为事情也就到此了。
然而半年都过去了,她反而常想起他,就像明明站在15层的阳台上看了半天夜景,却突然想起自己本是畏高的。
她还留着那包纸手帕,那天一直抓在手里的稻草。
她曾细细研究过,那是旅行团附赠的纸手帕,应该是他随手放在身上的。旅行团的名字叫肇庆龙之旅,有电话,有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