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首饰吧。
从广州回到北京的时候,我妈给了我一只保险箱,里面是足够我在各种场合佩戴的珠宝:金银缠丝的多层大项链、极细的镶着米粒小钻石的锁骨链、各式胸针和丝巾别针、刻着我妈妈名字的缅玉手镯和红宝石戒指,还有成把的发簪,我把它们都还给我妈,说我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没有兴趣—但是我又想留下一条穿着一颗珍珠的银色项链,它装在一个小布袋里,设计简单,光色柔和,很戴得出去。
“咦?这条怎么在这个盒子里?它不值钱。”
我用指甲刮着那颗珍珠,这是我唯一知道的检验真假的办法:“是假的?”
“真倒是真的,只不过不是什么好的。”
“我根本分不出好坏,只要是真的就好。”我捻着指尖刮下来的一点儿白色粉末。
“傻孩子,那是你见好东西见得少,见得多了,自然就分得出好坏。”
结果是,我连那条看中的珍珠项链也从来没有戴过。
人体已经足够天然和美,无须珍珠和钻石的装点;或者,如果人体是丑的,通体贴上金箔也是尊丑佛。
所以何必呢。
但陈白露不这么想。
我和陈白露成为好朋友后,有一天,我打开保险柜给她看,并且说,她可以随便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