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准则能像模具那样让人批量生产演示产品，但是演示的技能是可以学习的，而其中的关键在于选择合适的视角。

要把在自己头脑中形成的清晰的想法转化成对他人更为有用的信息是一种挑战。作家戴维?麦卡洛把这个观点解释为“看到”摆在大家眼前的东西。我读过戴维的一篇访谈。采访者问到他挂在书桌上方的一个用镜框装裱的座右铭，戴维回答说：

这条座右铭是：“看看这条鱼。”这是19世纪哈佛大学的博物学家路易斯?阿加西对每名新生进行的一个测试。阿加西总是从罐子里掏出一条腥臭的大鱼，放到学生面前的一口锡锅里，让他们看这条鱼。接着，他就会走开。等他回来时，他会问学生看到了什么。学生通常会说“没有什么啊”，阿加西又说一遍：“看看这条鱼。”这样的过程可能会持续几天。阿加西还会鼓励学生画出这条鱼，但是这个测试不允许学生使用任何器材，他们只能使用双手和双眼。当时，塞缪尔?斯卡德称之为“鱼的考验”，这个说法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斯卡德后来成为著名的昆虫学家，是研究蚱蜢的专家。观察了几天之后，斯卡德仍然不知道阿加西到底希望自己看什么，但是他说：“我发现自己以前的确没有观察到什么。”随后，斯卡德有了很多想法，第二天上午，他告诉了阿加西自己看到的东西：这条鱼的器官都是成对的，身体两侧长得一样。阿加西很高兴，说：“对啊！对啊！”然后，斯卡德问阿加西他接下来该干什么。他这样问是很自然的事，但阿加西的回答仍然没变：“看看这条鱼。”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在写作课上也经常会提到这个故事，因为看到什么对于写作来说非常重要。人们的深刻见解往往来源于深入观察大家都熟视无睹的东西，而不是发现新的东西。在我看来，看到什么对于历史学家来说至关重要，而对于诗人或者画家来说也同样如此。狄更斯就曾送给所有作家一条精辟忠告：“让我亲眼看到。”

“让我亲眼看到”——也许这就是我们在演示时希望能实现的最佳结果。如果演示和观察鱼一样简单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