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髫发子就构思,出现了一股势力试图压制那些带着狗散步的妇女,她根据这个构思编织出戏剧的剧情,那就是基于参加训练的剧团年轻演员所讲述的内容,把焦点置于妇女们对此进行反击的方法之上,以此来推动剧情,这就是髫发子的做法。在她的剧情设定中,反击之际,那些妇女侮辱男人们的相关形容,全都是围绕着公狗的话语表述,这一点显示出了髫发子的才能。男人们为之迎战,他们的势力和啦啦队位于观众席。占据着舞台的女人们组成各自牵着狗的人群,面向男人们,她们一齐扔出用塑料袋包裹着的狗粪进行战斗。髫发子使得争斗进一步升级,开始把自己的狗扔了过去,制造出这么一种高潮。当然,越过观众席扔过去的狗和粪都是人工制品。
“剧名强调出这一点,髫发子命名为《扔死狗》,啊哈哈!”
抗议越南战争的市民性批判运动在欧洲达到高潮时期,在君特·格拉斯的一部关于西德青年阶层的现场报道一般的小说里,一个年轻人提出在公众面前烧死爱犬的计划。我想起这段存留于心里的内容,便将这个回忆也说了出来。
“柏林的大学生如果真这么做的话(实际上也是可能这么做的),就会成为社会性丑闻吧。‘穴居人’的《扔死狗》也遭到了来自爱犬团体的抗议,身为剧团负责人的我可被叫了出去呀。虽然我表示了要‘自我约束’,髫发子的小团队却并没有沉默。在调换上演的那家剧场里,说是要维护小剧团表现自由的女性们蜂拥而至,她们很有可能把狗粪或是死狗扔到出面协调的我的身上来。我就为这而如此这般地操劳着。”
“因而‘穴居人’将要分裂?不会发展到那一步吧?”
“‘穴居人’内部的男人们也为事态的发展而觉得有趣,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出于这种感觉而参加戏剧演出活动并以此为乐的。只是,在髫发子身上……靖国神社即是其中一例,她有一种绝不退让的东西。就这一点而言,她仍然是独特的。”
“亚纱身上也有这种东西,可是这个亚纱却被髫发子给迷住,而且今后想要追随髫发子前去她所向往的、她真心打算做某事的地方,我也相信这是确切无误的。”
“亚纱这个强有力的伙伴已经形成了,可是她们两人所认准的对象,该不是长江先生您本人吧?这么说来,也许有人会认为,我的语调像是与己无关似的。不过,通过与髫发子交谈,我在重新认识长江先生小说的过程中构思的戏剧里,核心正在形成,这也是确切无误的。
“在我早先的构想中,要围绕您的作品全貌多次采访,可是即便在构想中设定了古义这个主题,焦点还是比较模糊。髫发子希望把这个问题直接与长江先生的‘水死小说’之进展联系起来。”
“实际上正在这样演变,在目前这个阶段,我并没有因此而为难。”
“可是,假如髫发子超越了亚纱的好意调控,在髫发子与长江先生之间也就可能产生纠纷吧……嗯,不过直至目前为止,髫发子从未采取让‘穴居人’的活动陷入困难境地的冒险主义。
“比如说,因为她呀,从不曾策划在靖国神社的境界内演出简化了的《扔死狗》之类的节目。只要您协助我们,我们就能够以髫发子为先导,把‘水死小说’的戏剧化构想向前推进。对此,我也转而变得乐观起来了。
“可是,这所有一切都存在以下问题……长江先生基于新资料而奔向‘水死小说’,从而为我们的‘水死小说’戏剧化指出方向……
“一切都取决于您解读‘红皮箱’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