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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浪潮遭遇航空母舰:华语片的救赎(5)

我们需要怎样的电影:上海国际电影节论坛对话录(第2辑) 作者:唐丽君


陆川:今天坐在这里看到电影导演系几届的同学都在一起,还是很感动的。我一直很纠结,我上台什么也不能说,说了我下半年也不能放了。特别对不起覃宏,覃宏两次电影掏了大把钱支持我,我希望这次能平安过关。我跟乌尔善想法一样,十几年前我在电影学院的时候,我觉得让好莱坞电影进到中国来,是符合市场规律的,要把电影交给电影本身,而不是交给政治。我觉得不应该把电影当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宣传工具,而是把电影作为一种娱乐的媒介或形态,还给大众,这个很重要。今天我面临的这个问题,其实其他导演在生命经历中也曾经或多或少遭遇过。实际上这个电影是一年前拍的,是去年11 月份,当然我们不能预测今年发生的事情,做完之后,出了问题,当然非常遗憾。但是我知道这应该是短暂的,所以我觉得确实没话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会有机会出来的,可能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贾樟柯:我们可能马上会想到娄烨也面临过同样的问题,但是不一样的是,他今年又重新回归到中国电影市场。我看你在戛纳访谈里面说你想做潜类型,你对于中国目前电影创作和生产有什么样的观察?

娄烨:潜类型不是很好做的电影类型,而是与国情结合起来做的真正的类型电影。我在找方式,回来的感觉是,在中国当导演太苦了,什么事都得管,都得承担责任。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一点,而且我觉得有点纠结,导演工作更多的应该是拍电影,如果说太多压力存在或掺杂在导演工作里面,会影响影片导演的工作,这是显然的,也会影响档期,没法干活,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几个问题都集中在一起要同时解决,比如说印鉴、市场配额,所有的同时放在导演面前,肯定也放在制片人和销售商面前,这个我们需要找到一步步解决的办法。

贾樟柯:我问一下张元导演,《有种》怎么样?有什么感受?

张元:电影局通过了《有种》,虽然通过了,我还是要讲关于审查的问题。我们在聊天的时候,讲到在几个地方永远不要说审查的问题,中国和北朝鲜,还有伊朗,就这么几个地方,说了也没用。我曾经目睹过韩国有这样的先例,韩国是在96 年之前,94 年左右开始解除电检的。韩国人数不能和中国比,韩国只有5000 万人,但是,在这么短短的十几年,整个韩国电影的发展或者影片的数量,包括他们整个的振兴度完全和中国不一样。中国现在审查的问题不解决,又不进行分级,在某种程度上是非常伤害观众的,我觉得这个是目前影响整个中国电影制作发行最大的一方面。讲到中国和好莱坞之间的关系,事实上,好莱坞电影在某种程度上是全世界都面临的问题,像法国或者德国,任何欧洲的国家或者说整个亚洲,都面临着好莱坞电影这个问题。但同时好莱坞电影好像又给我们带来了一定的繁荣,因为好莱坞影片使电影院增多了,但是事实上现在中国电影在整个市场上的份额到底有多少?是很少的,可能是10% 到20%,从这种情况来说,我们怎么样去面对这些问题,也不是我们今天一两句话能够讨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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