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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狠的标示之一是失去责任

世界越来越狠,但完全可以战胜 作者:石勇


变狠的标示之一是失去责任

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可以自私,但是,如果用“梦想”来包装自己的自私,那就很可怕。

硕士研究生苗某,正是这种人。

悲剧并不是他找不到工作(他曾在某双语学校工作过,也有中学联系他工作事宜),而是想找是“收入稳定”的工作——且工作环境又适合他实现“文学创作”的伟大梦想。

而这种理想的“收入稳定”的工作,就是所谓的“铁饭碗”——当公务员或进事业单位。做一个教师或做其它,好像就会挡了他实现“梦想”的道。

多么具有中国特色的伟大梦想啊。但纳税人拿钱去养一个在政府机关事业单位搞“文学创作”的公务员,显然不太好,这比养一个饭桶好不了多少。正名正言顺的,就是想办法混进文联,这是合法的“包养”,可惜他又拿不出足够份量的“文学作品”。

我注意苗某说了这句话:“每个人都有一个人生梦,我的梦就是创作文学。”

“创作”这个词,属于具有体制包养特征的文联、作协的话语体系,在20世纪90年代以前非常流行。一个自我言说“创作”的人,对应着他被体制包养的作家身份或对这一身份的向往。苗卫芳在今天还用它来表达,无异于一种自我暴露:一个清高迂腐,自卑自恋,自怨自怜,思维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的小文人。

一个人有“创作文学”的“梦想”当然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对于苗某来说,他已经超过40岁,家里一贫如洗,老父有病,正期待他来改善家庭的贫困状况,来找到一点钱治病。对于他来说,毕业后要做的,就是担当起一个儿子、一个男人的责任,先找个工作养家糊口——而这样,也并没有妨碍他的“创作文学”!

但他好像不知道有这样的责任。

同时,他好像也不懂得预知回乡务农可能对父母的伤害。他不愿意去理解父母对自己投入了多少期望,以及自己这样会不会成为别人嘲笑父母的把柄。

这是一个从来就不愿意为别人考虑的人!

而更让人悲哀的是,在不能混进政府和事业单位搞“创作文学”后,当一个“农民研究生”、“农民作家”,他还可以想象是为了文学的梦想、理想,他受到了这个社会的漠视,但始终坚持着理想。经由这种想象,自己的人格瞬间崇高起来。我曾经说过,一个没有道德的人,一定是一个内心被破坏的人,一个强迫自己变狠的人。这里指的,是那些羞辱穷人的人,是那些暗算别人的人。还有一类人,他们不会去主动去攻击别人,却无视自己对于他人的道德义务,从而消极地对他人构成伤害,这类人,无一例外地是有人格缺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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