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海瑞尔医生。”她说着伸出了手给安德莉亚。
安德莉亚看着她的手,并没有伸出自己的。
“我不喜欢自以为是的人。”
“我也不喜欢。我不告诉你我的名字是因为我没有名字。我的朋友都叫我医生。”
安德莉亚终于把手伸给了医生,握手的时候,安德莉亚感到医生的手很温暖也很令人愉快。
“哦,现在我们一定在互相认识了,医生。”
“你一定不相信,每次和别人第一次见面,这总是我首先要做的事。让我们走走,我可以告诉你更多。”
她们朝船头走去,热风吹过来,船头那面美国国旗迎风招展。
“我在特拉维夫出生,那是战后第六天。”海瑞尔说着,“我家里有四个人死于一场战斗。拉比 [2]说这是一个很坏的预兆,所以我的父母没有给我起名字,为了躲开死神的搜寻。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的名字。”
“管不管用?”
“对于犹太人来讲,名字很重要。它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在我十三岁成人礼的时候,我父亲在我耳边轻轻叫我的名字,其他人在会堂里唱歌。我不可以把我的名字告诉任何人。”
“否则死神就会找到你?不是想冒犯你,医生,可是这种说法真没意义。死神那家伙可不从电话本来找你。”
海瑞尔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经常碰到和你有同样看法的人,而且我觉得你们的看法很新颖。但是我还是要让我的名字成为一个秘密。”
安德莉亚笑了笑。她喜欢医生的平易近人,她看着医生的眼睛,多看了一会儿,也许不太礼貌,海瑞尔把眼睛移开了,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