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9是鞑靼平静的一年
闵明我、徐日升、安多、张诚等教士
递上他们的请愿书
欧洲文人曾耳闻
中国人以仪式敬拜孔夫子
并以牲礼祭拜上天等
而且他们的典礼都合乎理性
如今乞求了解它们的真义
特别像是物质
上天的意义?统治者的意义?
孔夫子
会接受献祭的谷物、水果、丝布、香料吗?
他会进入祭祀的牌位里吗?
欧洲教会里的杂役还想着怎么达成共识呢。[13] 由于在墨索里尼时代庞德选择留在意大利,随后甚至在联军与法西斯激战期间挺身为墨索里尼政权辩护,二次大战后,庞德被迫住进了精神病院,名誉也彻底扫地。他晚期的诗篇有许多是在墨索里尼时期写成的,原本他认为欧洲应以中国为师,此时却有了不同看法,认为中国社会的儒家价值观,与意大利法西斯追求的社会制度、活力与和谐正好不谋而合。读者必须真正服膺庞德派,才能认同这些论调,接受其诗句上或意识形态上的说理。但是在早先的1910年代及1920年代,庞德却颇受敬重,并极具影响力:在献给庞德的诗作《荒原》中,艾略特称他为“较高明的巧匠”。而在庞德的新书《歌之书》(Book of Songs)译本前言中,一位著名中国学者,也欣然引用艾略特的话,认为庞德是“我们时代里,中国诗的发明者”。[14]
庞德笔下的中国,以孔子为基础,再往法西斯主义的方向靠拢。与他几乎同时期的尤金·奥尼尔(Eugene O’Neil)(庞德生于1885年,奥尼尔生于1888年)则以马可波罗作为进入中国的踏板,再朝严厉批判资本主义的方向前进。奥尼尔于1927年完成了《百万马可》(Marco Millions)剧本,该剧写于《安娜·克里斯蒂》(Anna Christie)和《榆树下的欲望》(Desire Under the Elms)之后,以及《悲悼》(Mourning Becomes Electra)和《卖冰的人来了》(The Iceman Cometh)之前。奥尼尔以波罗为主题的戏剧,一向不如其他作品受欢迎;在现代读者看来,由于其沉重的教条,这部戏剧简直就没有搬上舞台的价值。但是,对于中国蒙古王朝,这戏显然有许多原创性的看法,而且,还在当代美国社会的场景中,重现了早年的一些主题。
奥尼尔剧本的开端,似乎借用了波罗《游记》中的几句话。文中,鲁思梯谦叙述,马可、其父及其叔受忽必烈汗指示,陪同一位少女远嫁新近丧偶的阿鲁浑。根据波罗的描述,新娘是“一位名为阔阔真的少女,姿色迷人”,芳龄十七,为已故皇后之嫡生女。此外,这三位威尼斯人照顾阔阔真及其女伴,就像“对待自己女儿一般。这些年轻貌美的女士,也以父执之礼尊敬他们,服从他们”。其中,阔阔真对“这两位男士的依恋尤深”,以致“任何她愿为自己父亲做的事,她都甘心为他们做”。因此,当旅程结束,威尼斯人必须离开时,“她为着他们的离去,伤心流泪”。[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