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固执地连干了三杯,沈晨容想阻拦没能成功。随后,我眼前开始冒起冉冉星光,连崔遥远跟沈晨容的脸都开始模糊。我又倒了一杯端在手上,对着沈晨容跟崔遥远模糊不清的轮廓开始胡言乱语:“这杯酒敬二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还有……还有寿比南山、比翼双飞、海枯石烂、你是风儿他是沙,不对,他是风儿你是沙,哎呀,不管你们谁是风谁是沙了……”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说了一大堆没过脑子也没走心的话。反正我说完之后,场子冷了,没有一个人吭声。我仰头把酒倒进了嘴里,却发现它们没走进我的胃里,反而逆流到了我的眼眶里,我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成功地逃了出去。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就是个胖孩子,而沈晨容就像一颗美丽的糖果,当他不属于任何人的时候,我内心很平静,可是一旦他转过脸对着别人温柔地笑着,我竟然有一种被人强行掰开手掌抢走糖果的惊慌感。
带着这种惊慌失措我钻进了出租车,只是还没等我坐稳就被人大力拽了出去。
我迷迷瞪瞪地望着眼前的人,傻笑了起来:“你怎么还跟出来了?不合适吧?”
沈晨容表情异常严肃,足足盯了我半分钟才开口:“我送你。”
我抬手甩开他抓在我手腕的手掌:“不用了,我打车走,真用不着你。”
沈晨容并没有听我的,拉着站都站不稳的我往停车场飞快地走。我头重脚轻,感觉脚底下是一团一团的棉花,毫无反抗能力的我跟在他后头有点连滚带爬的感觉。
我被沈晨容塞进车里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开车,反而侧首望着我,似笑非笑地问:“你为什么不问一下崔遥远要宣布的事情就胡乱说话?”
“那是心里话,怎么能叫乱说话?”我捂住口,“快开车门,我想吐。”
沈晨容连忙下车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将我放了出来,我刚走出两米开外,便大吐特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我蹲在地上不想起来,于是,抱着膝盖将脸也埋在了膝盖上。
半晌,我感觉有温热的手掌抚在我的后背,上上下下帮我拍着,我侧首,发觉沈晨容正弯腰站在我旁边拧着眉头关切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