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第一名”因为要补习所以爽约了,否则一定会看到闻人玥一边洗衣服,一边抽搐哭泣、心碎至极的模样。
一次又一次,她把自己送上去给他践踏,是中了什么邪?闻人玥完全没有想过,一个不自爱的女孩子,所有苦果,都是自己酿成。
年少轻浮,便要付出惨重代价。总会有人与事,推动你的惩罚来临。请勿怨天尤人,又或心存侥幸。那天晚上,品学兼优的桑叶子温完书,走出卧室,去上厕所。满脑子心理名词的她,一脚滑开,重重跌倒。
那天晚上,躺在宿舍床上看书的沈最突然听见枕边嘀嗒嘀嗒的响声,轻微得好像有人在叹气。她伸手去探,原来是摔坏的那块腕表,竟然又走了起来。凌晨一点左右,脑外三区收进来一个和闻人玥同岁的女孩子——桑叶子。据说是在家中的洗手间跌倒,头皮血管丰富,所以流了一点血,疼得哭天抢地。
她的母亲是到了四十五岁的高龄才生下这么一个小女儿,宝贝得要命,立刻送进医院,坚持要求留院观察四十八小时:“叶子,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管考试了。”
脑外常常深夜有急诊病人送来,各种突发情况层出不穷。但这位叫桑叶子的病人已经因为头疼来过很多次。格陵大心理系的新生,五六门专业课,每晚只睡三四个小时,神经衰弱很好理解。只有护士长持不同看法:“头疼?头疼为什么不去脑内?次次都仗着是应教授的小姨子要来脑外观察。这家人很奇怪,大概醉翁之意不在酒。”
闻人玥小腹抽疼着,哭累就睡着了,蒙蒙眬眬听见有人进来出去,闹哄哄的,但她蜷在毯子里,没有睁开眼睛。
等六点半护士来抽血时,她才发现隔壁床坐着一位秀气的女孩子,脑壳上捂着一块纱布,用纱兜罩着,显得有些滑稽。
桑叶子见病友醒了,便开心地冲她打招呼,声音清亮:“嘿,你好,我叫桑叶子。你叫什么?”
闻人玥刚睡醒,喉咙有点紧,咳了一声才轻轻回答:“你好,我叫闻人玥。”
桑叶子捂着嘴笑:“你睡得好熟哦,都打鼾了。”
闻人玥大窘:“不会吧,我没有这个习惯。”
“打鼾的人从来不知道自己打鼾。”桑叶子笑嘻嘻地说,“我爸妈去吃早饭了,你爸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