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已述,全家人都反对这件事,最反对的自然是糸子老夫人和良介。兄弟姐妹中,妙子给哥哥寄了一封表示强烈反对的信。与此相反,隆二给母亲写了封信,说哥哥一旦说出口就不会收回,还是按照哥哥的意思办为好。但他对贤藏什么都没说。
面对周围一片反对,贤藏如何应对呢?他始终一言不发,绝不反驳。结果水能克火,反对者渐渐声嘶力竭、步伐紊乱,最后只得苦笑耸肩,承认自己完全失败。
这样,洞房花烛定于这一年的十一月二十五日。就在那晚,发生了恐怖的事情。
现在想想,有一些小事可以当成这起案件的前奏曲。所以在说案件之前,我先说两三件琐事。
案发前一天,即十一月二十四日下午,在一柳家的客厅里,糸子老夫人和贤藏表情沉闷地喝着茶。铃子在旁边专心致志地给玩偶穿衣服。这个女孩到哪儿都是一个人玩,很少有能打扰她的事。
“话虽如此,可毕竟是家里世世代代的规矩啊……”糸子老夫人完全败给了儿子,因而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畏缩。
“可是,妈,隆二结婚的时候不是也没做吗?”贤藏看都不看母亲递过来的荞麦包,苦着脸抽烟。
“因为他是老二,和你可不一样。你是要继承这个家的人,克子是你的媳妇,所以……”
“可是克子一定不会弹,要是钢琴也许还行。”
二人争执的问题是这样的。一柳家从几代前开始,凡是继承家业的人结婚时,新娘都要在酒席上弹琴。琴是一柳家的祖先传下来的,曲目的来历和琴的来历一样,也有一个复杂的故事。现在问题是马上要成为新娘的克子是否会弹琴。
“妈,事到如今才提出来,也太无理取闹了。要是事先说好,克子还可以练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