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紧我们，我们带你见识真正的中国。”我告诉他。

我们三人走进门后，一个戴着圆框大眼镜、一身古人气质的人招待了我们，引我们入座。我们坐在塑料椅上，理所当然地点了茶水。茶是盛在瓷碗中端上来的，配了荔枝和冰糖。服务员是漂亮的妙龄女郎，这也是我在这里见到的唯一女性。似乎所有的顾客都是男的。

没表演的茶馆就不能称之为茶馆。刚一进茶馆，我便十分惊讶地看到台上正在唱戏。中国戏曲。情节极尽夸张、错综复杂、跌宕起伏，充满了悲剧情节。很有意思的是，虽然形式不同，这些戏的内容却和西方的歌剧一样荒诞。演员都是男人，浓妆艳抹、身着盛装，其中许多人还男扮女装。他们哭哭啼啼，扭捏作态，用夸张的唱腔歌颂着注定不得善终的爱情。老板卖颜色鲜艳的大号丝巾和毛巾，价格合25美分一个。观众若是尽兴，可以将这些布块扔上台。全情投入的业余演员充满激情地演完了这出戏，这是我看过的最精彩的表演，所以我买下了所有的毛巾，全都扔上了台。可想而知，我大受欢迎——但总共才花了5.25美元。

当晚，我们走了几条街，从几家餐馆中挑了一家蛇肉馆。在这之前，我们路过了一家蘑菇餐馆。这家餐馆有约40种蘑菇，但我至多只认识一种。所有品种都陈列了出来，顾客可以混搭,也有搭配好的菜肴可以选择。然而，就我看来，除了茶，菜单上就只剩下蘑菇了,啤酒有没有还未可知。隔壁餐馆的菜肴以类似的方式陈列了出来，但一大不同点是这家的原料都是活物。餐馆里有几缸鱼、一个蛇笼、一个养满了甲鱼和田鸡的小水塘、一个鸭笼和一个鸡笼。我们选择了这家餐馆。

我挑了一条蛇。负责照料饲料的年轻人一把把蛇抓出了笼子，用一把大剪刀将还在蠕动的蛇头剪掉了。他用刀刃沿着蛇身划开蛇肚，掏出了内脏，控干了蛇血，剥掉了蛇皮，然后便拿给厨房去烹饪了。（佩奇让他把蛇皮留下，想做一条漂亮的腰带。）

佩奇点了鸭肉，然后立马就坐了，对着服务生谢绝了观看鸭子当场被宰的机会。鸭肉搭配了西兰花和米饭，而蛇肉则淋了浅色的酱汁，炸成了鲜嫩多汁的肉粉色。

“尝起来像鸡肉。”我说。

当然，大家都这么说。但和别人不同的是，现在我可以在纽约高档餐馆吃完昂贵的鸡肉后，这样褒奖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