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新俄罗斯人”是如何暴富的?他们和我的新朋友、在阿塞拜疆请我们吃晚餐的纳米克十分相似,都是强占了他们掌管的工厂、储备和原材料资源,在共产党垮台后的最初几年大量甩卖给西方。出售这些商品得来的多数收益——高达几十亿美元——都存在了西方的瑞士银行账户里。这些“新俄罗斯人”就是第三个千禧年里的旧时代军阀,他们的封地即是炼油厂、铝厂、大农场、油田、金矿和工厂,此外还有私人雇佣军。
我听说,莫斯科拥有的顶级奔驰车数量超过了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城市。就算是保守估计,假设俄罗斯有10万辆奔驰车,每辆价值1万美元,进口这些车辆合计也需要十亿美元的硬货币。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这些钱是从国际货币基金和世界银行流入的,而这两个组织的资金来自全世界纳税人的腰包。1998年俄罗斯卢布崩溃后,美国国会计划再次紧急援助俄罗斯,我当着国会的面公开直言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都应该解散。
这些成立于二战之后的官僚机构虽然保持着自己的生命力,并且在不断壮大,但早已背离了其初衷。他们的分析无可救药,给出的解决方案更是离谱。没有独立的外部审计机构来评估其计划的长期效果。其项目的最大受益人就是就职于这些机构的一万两千名员工及其资金充足、享有保障的养老金机构。我多少懂点分析财务报表的知识,但却从来没见过世界银行或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给出过一份我能理解的财务报表,也没有遇到过有谁能解释清楚。我每一次发现有企业出现这种状况,这常常都是出现严重问题的征兆。
国会最终不顾我的力劝,再次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通过这些机构投进了俄罗斯的无底洞。
俄罗斯声称其拥有国际贸易顺差,而西方银行家和学术界就这样上钩了。我从十个不同的地方穿过了俄罗斯的边境,我去过西伯利亚,我去过蒙古,又回到了俄罗斯,我可以肯定这些说法都是谎言。走私者随处可见。你想要的东西,不论什么都可以带过境。进口奔驰车的十亿美元硬货币来自你我的腰包,是我们将这笔钱交给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而俄罗斯银行家得到这笔钱后又将其转出俄罗斯购买这些失窃的豪车。盲目轻信者或许会接受“官方”数字,而如今这些数据要比共产党当年的虚假宣传更加恶劣。所幸货币市场更明白个中道理——历史上的货币市场向来能看穿统治者的花言巧语。而华尔街人士也明白真相,这就是为什么卢布会一路下跌的原因。
不仅仅是俄罗斯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需要外部审计。所有国家都需要,即便是以严谨著称的德国。德国国家就业机构多年来一直宣称德国的就业率提高了51%,但一份独立的审计报告显示,实际上的就业率只提高了18%。
重新出境返回乌兰乌德的时候,我们没有遇到麻烦。士兵都记得我们。我们第一次入境时在值班的士兵都跑了出来,想再拍一些照片。没有人再提要乘火车过国际边境的事。
我们从乌兰乌德出发,途经深不见底的贝加尔湖,向西前往伊尔库茨克市。以水量计,贝加尔湖是全世界最大的淡水湖。我和佩奇计划在那里与我的父母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