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个人到全世界范围,在很多情况下,我们倾向于逃避“消隐”。作为领导者,我们运用在我们过去的生活中为我们带来成功的方法和手段,来尝试进入新的领域。所以,如果效率一直是我们获得成功的优势之一,我们可能会试图做更多,以更快的速度去做;如果决断力是我们成功的优势,我们也许会继续迅速地作出决定(即使在这个多变的世界,作出那些决定变得更加复杂和不太有把握)。在其他的时候,我们在较浅层面上运用“消隐”,但拒绝作出更深的内在改变。摒弃过去并不仅仅是指辞去一份工作,它指的是自觉地舍弃与工作相联系的那个自我。“消隐”不仅仅意味着接受市场衰退,而且是将导致衰退的信仰、习惯和在世间的生存之道摒弃。
当我们听见召唤,要我们作出更深层次的改变时,我们需要作出选择。我们可以抗拒它,继续竭力地坚持旧的习惯、信仰、传统和观点。或者,我们可以投入转变之旅,将这条路坚持走到底,形成一个新的自我。
面对裁员,我们是选择设法获得下一个可获得的工作,还是选择内心探索,把这次危机当做一个机遇来审视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目标、我们的渴望,搞清楚哪种工作才是我们真心想去做的?身体从病中康复时,我们是选择对这次得病的经历视而不见,继续过我们原来的生活,还是选择进入转变之旅,重新思考我们整个的生活方式?财政状况处于危机时,我们是选择把更多的钱投入到旧的体系中,还是选择勇敢地改造自己和旧有体系来适应未来的世界?我们是选择蜕掉我们的皮,还是选择进入转变之旅?
有时,整个产业都面临这个选择。在当今的世界,出版和音乐产业是不错的实例。两者都面对富有挑战性的难题:在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里,人们可以即时从网上下载电子书和音乐,有时甚至是免费的,那么,行业的发展方向是什么?同样地,航空公司面对疑难:如今的人们期望飞机票价比自驾车或者乘火车便宜,而同时,油价和燃油税在上涨,我们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挣钱?广告行业也面对难题:我们怎样与新兴的、数码化的现代人交流(顺便说一下,现在人们可以使用“智能删除电视广告录制技术”来跳过广告时段,而公司花了数百万英镑支付这些广告)?蜕掉他们的皮,将不会帮助这些行业获得成功并且在未来获利。他们需要更根本性的转变——就像英国威尔金森 ·斯沃德公司(Wilkinson Sword)在一百年前所做的一样,当它的刀具市场开始衰退时,公司被迫彻底将自己重建,通过转变,公司将刀具方面的专门技术引入新的市场:剃刀刀片和园艺工具。
当前,甚至整个社会和经济体都面临一个相似的选择。我们是选择帮助我们的银行和衰退的金融机构走出困境,支撑以他们为代表的垂死的经济体制?还是选择进行深化改革,向自己提出更基本的、不愿意提及的问题?比方说:负债状态下建造起来的社会可以持续下去吗?对于人类和地球来说,有哪些风险?后果将会是什么?我们当前的金融体系真的适合未来的发展吗?是否到了关键性的时候,我们需要放弃自以为是的假设,废除我们经济体的基础结构,为新的财富观和价值观创造生存空间?为了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为了找到全新的生存方式,我们冒着风险将过去的所知弃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