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的入狱,西单地区的改造规划中断了,但原有的规划设计合同仍然有效,出狱后我找到市规划院,重新完善整个西单地区东侧的改造方案,开始分步实施。
整体方案确定之后,陈元同志联系了时任上海市市委书记的江泽民 和广州市市长的朱森林 ,建议共同合作,在北京为上海市与广州市建立一个集约型经营办公场所,三方政府签署了合作合同。北京市由华远地产公司作为代表,上海市由锦江集团和上投公司作为代表,广州市由广东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简称广国投)、南方大厦、广州大厦和粤海公司四家为代表,共同出资建设华南大厦,并委托华远地产代为拆迁和建设。
借着合资公司在珠海召开董事会,我带着律师正式向合资公司提出了支付400万美元大市政费用的要求和各种预算,终于筹到了启动西单地区改造的资金。
那是我第一次住进五星级的涉外宾馆,每个房间都有许多小瓶装的洋酒,我以为都是赠送的,不但品尝了几瓶,临走时还将剩下的所有小瓶洋酒都打包带回家。结账时戴小明发现多出了一笔额外的消费,问我是否动了洋酒,这时我这个土包子才知道那些洋酒是要单独付费的。也许是看在我成功地从合资公司要到了400万美元的大市政费用的分上,戴小明并没有让我掏腰包。回来后我将剩下的洋酒摆在书柜里,要永远记住这次“无知”的“耻辱”!
我再次动用了农科院的施工队,用加班加点的突击方式建设了“西单劝业场”,并将西单的各种市政路由长安街穿横二条,引入了西单北大街。
拆迁的工作并非一番风顺,一般的居民可以用盖好的新房改善其居住条件(当时都是实物拆迁,以房换房,而非先现金补偿再由居民去买房,那时也有“宁要西单一张床,不要外边一间房”的说法,但现在看,那时的三环如今早就变成城市中心区了),但保卫中南海的四团无法外迁,还有延安保育院的院长帅孟奇 大姐,曾在“文革”时任北京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的黄以俊 将军和任北京卫戍区副司令员的李钟奇 少将,我们既不可能让他们成为钉子户,也无法让他们留在当地,这就不得不以异地改造的方式解决。
当中央发布“停缓建”的文件时,正是华南大厦要打桩挖土的阶段,施工单位已经进场开始进行施工前平整场地的准备了,但一纸命令让项目停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