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埃跟着上了车,除了问魏星沉地址,他们没再说一句话。
明明是那么想见到的人,经年之后相见却只觉又陌生又遥远。你过得好不好这样贫乏的问候,不过更深刻地证明了两个人的世界不再有交集罢了。
等红绿灯时,陆尘埃有些发呆,她正襟危坐在驾驶座上,想无视旁边的人,却发现因为他在,车厢的空气都显逼仄。
陆尘埃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放在挡位上的手却忽然被一个温暖的手掌紧紧包围,陆尘埃心下一震,手已经被大手掌包裹着,不由自主地退了一个挡位。
接着她听到魏星沉轻咳一声说,你停车时还是退错挡。
陆尘埃这才从恍惚中醒来,看了看手下的挡位,再看旁边刚刚与自己平行的车,此刻都在车后,原来刚刚拉错挡,已经不知不觉滑行出几米。
陆尘埃揉了揉额头,局促道,刚刚……没看清……
她刚说完,听到魏星沉轻笑,她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以前她考驾照时,魏星沉经常把自家的车开出来给她练手,那时她常常拉错挡,看错灯,最严重的是,她把油门当刹车踩,一头撞墙上。
事后她都吐着舌头无辜地对魏星沉说,我没看清……
骆翘说她当时闯红灯,刮花车的钱够她买五六个驾照了,魏星沉早该写休妻书了。
不过魏星沉一点都不介意,每次她刮花车,魏星沉都会鼓励她,没事儿,有保险呢。
当时她看着魏星沉感动得一塌糊涂,跟魏星沉许诺,以后我买车了,一定也让你开着多刮几次。魏星沉笑了,你以为谁都像你技术那么烂。因为深夜车少,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魏星沉住的锦绣庭院。
陆尘埃利索地将车停在小区门口。到了。她边说边解开安全带,副驾驶上却没有声音,她转过头,看到魏星沉靠在位子上睡着了。
大概因为睡得不太舒服,所以他的眉头轻轻皱着。陆尘埃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光明正大地去探寻他的变化。
他并没有变多少,比以前苍白,肩胛处却依旧平整瘦削,身上穿的不再是休闲装,板正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像从广告里走出的平面模特。
这个男子是她当初为之要活要死的人,曾经她真的以为没有他,她会活不下去。也以为,离开她,他必定也不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