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本身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地震会给日本带来变革。日本岛屿、土地、构造板块能对经济产生极大的影响。土地与种族和国家是密不可分的，日本人相信土地与文化和种族纯粹性的关系造就了它不可超越的地位。不妨想想日本与世界完全隔绝的那几千年。即使到今天，移民活动也是受到严格限制的。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可以读一读《Shogun》杂志，或者了解一下日本自1941年以来的现代史。

日本是一个令人敬畏的民族。在1923年的地震发生之后，日本人决定建立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与他们的海军学院EJ（Eta Jima）相比，美国的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就像是青少年的夏令营。EJ的学生有专门的英文老师指导餐桌和敬酒的礼仪，并被灌输必须坐头等舱、永远不能携带大件行李的思想。该校的学术科研、身体素质和航海技术课程都非常严格，强调对天皇的绝对忠诚、服从和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在他们的字典里永远不许有“投降”的概念，船长必须与自己的船同沉浮。

学员们遭到了残酷的对待，只要稍不小心违反了校规，就会遭到殴打，或者被罚值勤。每周日，新生都必须在院子里站4小时的军姿，并忍受学长的巴掌和拳头。身体素质训练项目相当剧烈和严格。旁观了这些培训课程的英国军官甚至产生了疑问：这种残酷的训练是否会导致学员们变成思维受局限的机器人，毫无创造力和独立性？尽管如此，EJ的30名候选人也全部通过考核，加入了海军。

帝国海军部队采用暴力的方法确保军人无条件服从指令。过去，日本的武士有权杀掉一个挡道的平民，而与此类似，在1941年，日本的海军军官在处罚一名未行军礼或违背了直接命令的现役军人时，会对其施以5次“拳击”。日本军舰上的士官往往手持一根小而重的棍棒，称为“精神棍棒”，凡是对命令的反应不够迅速的现役士兵都要挨它的打。现在大家普遍承认，到20世纪30年代末，日本拥有世界上最精良的海军部队，包括3艘超级军舰和5艘航母。1942年的中途岛海战美国能取胜完全是凭运气，同时日本军舰的指挥官也故意让美军发现他的飞机在甲板上加油。出于偶然原因，这名指挥官去了普林斯顿，而不是EJ军校。

日本的陆军与海军一样严酷。士兵们必须每天全副武装徒步行走35英里，这种训练要持续几个星期。他们每天只能以米饭和水来充饥，晚上只有4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年轻的军官还要锻炼攻击能力。事实上，一旦上了战场，他们就不会给自己留有后退的余地。日本还创造了航空领域的奇迹——零式舰载战斗机，它是世界上速度最快、操控性最强的战斗机。但有意思的是，零式战机是用牛车从工厂里运出来的。

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地震的效应可以被解读为“创造性的毁灭”，它开启了日本经济缓慢增长的时期，终结了长期的滞胀，这个不难理解。地震带来的另一个影响是，它振兴了日本的政治和公司治理进程，凸显了首相的不称职、管理整个国家的官僚体系以及大规模电力企业中不负责任的管理模式（这些企业的总裁情绪一度崩溃）。

这些都是存在主义的神秘论调。我写了这么多有关日本的内容，总结出一条真理就是：“小人物永远一无所知。”还有一些其他的真相：首先，日本是一个强大而严谨的民族，这个民族永远不会消亡；其次，日本的股票经历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影响最深的熊市（见图15）；再次，日本的股票非常、非常便宜，市场以票面价值卖掉这些股票。从技术的角度来看，图15很有意思。在地震发生之后，我趁着股市第一次大幅下跌购买了10%的头寸，在股市反弹时卖掉了一半。现在我还在犹豫是否该重新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