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我回到自己住的上城区,沃伦也到上城区来了,我想他可能还有另外一个聚会。他说他待在纽约很压抑,问我是否愿意和他一起从61 大街跑到79 大街。当时纽约还没有兴起慢跑的风尚。我们迈着飞快的步伐穿过麦迪逊大街。他穿着他的西服,奔跑中透露出对自由的向往。
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个穿着毫不入时的网球鞋的华盛顿男学生。人们不习惯看到一个奥马哈牛仔在麦迪逊大街上奔跑。通常,大多数美国人也不习惯看到一个亿万富翁搭乘飞机的经济舱。他们心目中华尔街的成功人士是像J·P·摩根先生那样有派头的,而他们在巴菲特身上看到的却是威尔·罗杰斯a的影子。
有一天晚上,数据文件公司的主管鲍勃·马洛特在纽约第5 大道偶然遇到巴菲特,却看到巴菲特在那里来回踱步,活像一只迷途之犬。巴菲特解释说,他正在度量一家商店下面的地段大小。在堪萨斯土生土长的马洛特得出结论说:“一个在大城市里成长起来的人绝对不可能具备巴菲特身上的那种率真。”
到了1968 年年底,美国股市的牛市逐渐显得底气不足了,一些大公司的泡沫纷纷破灭。杰拉尔德·蔡的曼哈顿基金在305 只基金中的业绩排名也一落千丈,跌至第299 位,蔡不得不就此收戟。当年12 月,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停止了欧米茄股票的交易。对于弗雷德里克·梅茨而言,这无疑是当头一棒。梅茨基金拥有30 万股欧米茄股票,这个曾在全美国排名榜首的基金,却要面临突如其来的巨大资产亏损。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梅茨说服美国证券交易委员停止了基金赎回(就似一家银行关闭出纳柜台的窗口以停止挤兑)。接着,梅茨在纽约希尔顿饭店面对一群高端投资者陈述投资前景。可笑的是,在他自己的基金后院起火的时候,他还在四处兜售他的行家观点,对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梅茨好像并不在意,他自信地说:“和1968 年一样,我们没有什么理由担心1969 年会变得前景暗淡。”后来,基金打开了封闭期,他的基金净值马上就下跌了93% 。
梅茨基金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当梅茨基金的帝国摇摇欲坠时,明眼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出这绝不是最后一个倒下的基金公司。伯恩汉姆公司的沃尔特·斯特恩早就表示过他的担忧。他认为在熊市里,人们一定会草木皆兵地恐慌抛售,就像他们当初买进股票时一样慌不择路。不过,
a出生于美国南部俄克拉何马州的传奇牛仔和演员。——译者注
巴黎和谈给市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1968 年12 月,道琼斯指数爬上990 点的高位,而华尔街又把奢望的目光放到了不切实际的目标上:越南战争结束,道琼斯指数站上1 000 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