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他知道我对什么股票有兴趣,我也知道他对什么股票感兴趣。不过,至于他在某个特定时刻到底买进或卖出了什么股票,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巴菲特的节奏一点都没有被打乱。他曾经多次非正式地拜访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似乎不辞辛苦地有意想要协助他的审问者。他很有耐心地对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一位名叫劳伦斯·塞德曼的律师解释蓝带公司的结构与现状。在审讯间隙吃午饭的时候,巴菲特还对劳伦斯·塞德曼谈起他在华盛顿的童年时代,他总会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向对方灌输巴菲特哲学。很快,劳伦斯·塞德曼就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巴菲特编织的魅力蛛网之中,和伊丽莎白·彼得斯当年的情形一样。塞德曼回忆说:
我和他多次围坐在桌子旁探讨问题。他会对我说“你这儿错了,这家公司没有这笔资产”或者是“它一直都属于这家公司”之类的。我俩相处的时间并不短,我也不觉得他有什么敌意。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尽管我们处于完全对立的立场上。
对于现代某位公司高层管理者而言,要是在没有律师陪伴的情况下走进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并且和一位无足轻重的调查律师谈自己的案子(事实上是在给调查官员提供信息),这一定是很少见也是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可笑的事。即便他有这种念头,这位高管身旁的律师们毫无疑问也会干涉并阻止他这样做。现在的人们总是患得患失,原先那种随心所欲的行事方式已经难得一见。这个时代鲜有伟人出现了,更多的是一些唯唯诺诺的虫豸而已。
巴菲特至少比这些虫豸要伟大一些。在这个时代看来,他就像一个古代的贤人,是一个没有律师陪同也敢说话做事的人。他觉得现代人,不仅是律师,还有政府工作人员、咨询师以及其他无数个顾问,他们不光是在发挥协助作用,还怀有控制欲。这些都让他生厌。不论成败与否,巴菲特都难以容忍别人对他指手画脚。
不过最终,巴菲特的努力收到了成效。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为他的开诚布公而感动,因为他的个人魅力而大受感染,也因为他的温文尔雅减少了对他的疑虑。巴菲特并没有直接驳斥劳伦斯·塞德曼,而是把他感化了。
“劳伦斯,”巴菲特说,“按照你的方法,似乎你是对的,似乎在技术上我们有违规的嫌疑。但如果按照我们的方法来衡量,事情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我们并不想做错事。你说现在我们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