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被我们的魅力迷住了,我们对他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多年以来,巴菲特总是穿着一件蓝色的呢制西服,每个人对他的这身打扮都不屑一顾,我想这也正是他这样装扮的原因。开董事会的时候,编辑们路过会议室时会聊些闲话,他也会上去凑热闹。他很喜欢和大家打成一片,喜欢我和凯瑟琳之间并不拘束的关系。有一次我们在打网球,我把凯瑟琳逼到了球场旁的围栏边。沃伦评价说:“对那些敢把老板逼到围栏边的人我都是很佩服的。”他身上有一种极能感染他人的激情。
《华盛顿邮报》的高管们都习惯于将自己定位为新闻记者,踏踏实实地完成主人的指令。但巴菲特开始向他们点点滴滴地灌输财务方面的知识。有一次,他突然跑进彼得·德罗的办公室,询问有关《新闻周刊》的事。后来,他开始阐述自己对《新闻周刊》特许经销商的看法,他用汉堡连锁店进行类比,听起来浅显易懂。
“听完以后,我对它的理解更深刻了,”彼得·德罗说,“巴菲特就像一束激光,能够让你集中思想,但决不会让你觉得自己是个笨蛋。”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巴菲特几乎成了凯瑟琳的家教。每次来华盛顿,巴菲特总会带上一大堆公司年报,教凯瑟琳一字一句地阅读。有一天,巴菲特送给她一张迪士尼公司年报封底上的图片,上面画着一个在婴儿车中熟睡的孩子。巴菲特在上面写着一句话:“这就是读完第20 份公司年报之后的你。”凯瑟琳的有些同事指责巴菲特试图操纵凯瑟琳,但凯瑟琳却对巴菲特信任有加。巴菲特从来没有劝凯瑟琳该做些什么,只是提出建议和忠告。巴菲特的魅力在于他富有耐心,这让凯瑟琳觉得他像磁铁一样富有吸引力。凯瑟琳对巴菲特了解得越深入,就越发喜欢他的真知灼见。
不久之后,巴菲特提出一个重要的建议—《华盛顿邮报》应该回购一大部分自己的股票,凯瑟琳觉得这简直是件疯狂的事。如果一个公司的资本总是在自己的钱包里循环,那它又该怎样成长壮大呢?巴菲特则认为,公司整体的业务增长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股收益增长率,就像把一张比萨少分几份。如果公司的股票可以用低价收回(当时《华盛顿邮报》的股票非常廉价),那么每一块比萨上分到的奶酪就会更多。巴菲特还帮凯瑟琳从数学上解答了这个难题。
在凯瑟琳自己接受了这些观点以后,她就和《华盛顿邮报》的其他高管探讨这一问题,他们发现凯瑟琳竟然用起了大量的金融术语。她经常在公开场合引用巴菲特的原话,有时候引用频率之高甚至让有些人生厌。面对职员们提出的建议,她的答复方式也令人生气:“有意思,那我们去问问巴菲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