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来自湖南桑植县芙蓉桥乡的小伙子说:“头一天凭着一股劲儿上去还没想到害怕,第二天怕了,怕得很,不想干了。”我问:“为啥又干下来了呢?”“找不到别的事情干啊。另外呢,虽然是在别人的城市洗墙,但是能找到家乡那份感觉。因为一起上高空洗墙的伙伴大多是桑植人,老乡在一起,好像就多了一份安全感。”
1978年,中国只有15万农民工,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农民工接近3 000万。现实的压力与市场经济对自由劳动力的需求,让农民获得了进城工作的权利。但在城市中,他们从事的大多是体力活。
钟家财入行4个月,已经清洗过6幢大厦的外墙,最高的34层。由于清洗时间的限定,每接下一幢新楼,洗墙工都如同上战场,吃住都在楼顶,分秒必争。正常情况下,每人平均1天能洗300平方米的玻璃幕墙,不过要干10个小时。
钟家财每个月的洗墙收入大约在1 500到2 000元之间。张新民在文章中写道:收入虽然不高,但过去那种经常失业的恐惧却少了许多,因为没多少人愿意往挂在摩天高楼墙壁上的绳索上挤。阿钟很庆幸自己被“逼”上绳索,并且已经如履平地。
1997年,中国引人注意的城市无疑是即将回归的香港。
5月18日,北京至香港九龙的97次直通旅客列车驶出北京西客站。1天后,上海至九龙的99次直通客车也离开了上海车站。两列火车的车票都以港币计价,在内地以人民币核收。
也是在这个月,香港发现全球首例人类感染禽流感个案。历来只威胁家禽生命的病毒,出现了新的变异并能够传染给哺乳动物,甚至是人类。3个月后,香港一名3岁的男童因感染禽流感死亡。随后,禽流感病毒在世界各地一直存在并不时爆发,成为世界的一个阴影。
6月1日,黄河壶口瀑布东岸,临时搭建的木质跑道上,一辆白色赛车在冲刺时突然停了下来。此时,距离香港回归还有一个月,来自台湾的特技演员柯受良要在这里驾车飞越黄河。中央电视台和凤凰卫视首次联合,向50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直播。
柯受良的“飞黄”选在中国收回香港之前一个月,经过媒体精心策划,“飞黄”行动迅速被打造成一次爱国壮举,成为国人关注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