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彦的眼神和语气，让茉莉伤心悲痛到想一走了之，愤恨油然而生。

“那种店，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干！我在那里洗碗能洗出个什么名堂？你回老家以后，有店在等着你继承，说是来这里修业、学功夫，反正是个大少爷不是吗？”

茉莉猜想，隆彦可能快哭出来了。又或许，是自己会哭出来吧。

“你以前就是个废物，没想到越来越没出息。”马场的声音，已经不带愤怒，只剩疲倦和死心。

隆彦弯下身去，突然给马场来个过肩摔。马场跌落在地时，茉莉放声尖叫，紧紧抓住隆彦。但是，隆彦却抡起叠靠在墙边的餐桌，当他打下时，茉莉寸步也动弹不得。

如果稍微冷静一点，当隆彦第二次、第三次举起餐桌时，说不定能从背后制止他。事后茉莉这么想。

然而当时，茉莉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她立即趴覆在马场身上，哭着保护他。当然，是为了隆彦。

第一次，餐桌毫不留情打在她的后脑勺和背部。冲击是有，但不觉得怎么痛。第二次打在屁股和脚上。这次茉莉就觉得很痛了。虽然事后马场说：“与其担心被餐桌殴打，我更担心会被茉莉的重量压到窒息。”但当时茉莉真的拼了命，拼命覆盖着马场，紧紧抱住他的头。

即使隆彦停止攻击后，她暂时依然动弹不得。等到回头看才知道怕，怕餐桌会往她脸上砸下来。

“茉莉……”隆彦出声，声音极其不稳，“让开。”

茉莉摇头。

“我叫你让开。”

茉莉继续摇头。

隆彦就这样走了，但茉莉暂时没有察觉到。

马场的眼角被割伤，颧骨上方红肿，意识有些模糊，但也对伸手遮着他的口鼻以此确认他是否仍有呼吸的茉莉说：“你好重哦……”

茉莉因为放下心里的大石头又哭了起来，将哭湿的脸贴在马场的脸上。之后抬眼一看，立刻看到装着蛋糕的盒子滚落在房间一角。她想起，这就是今天早上，马场出门前说要买回来给她的生日蛋糕。接着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和隆彦去迪斯科跳舞，感觉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