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一些最新的例子。在新墨西哥州阿布奎基市附近的梅萨·德尔·索,森林城企业集团(Forest City Enterprises)和考文顿资本合伙公司(Covington Capital Partners)合作在25平方英里的未开发土地上规划建设,包括引入将会给这个新城市带来独特特性的工作岗位及各种行业。这个城市最特别的地方是它将成为电影工业之家。它的规划是为所有收入阶层的居民提供住所,避免出现提供服务的人员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与他所服务的对象居住在同一座城市这种如今非常常见的现代化后遗症。
在中国,东滩新城正在距上海不远的一座岛上热火朝天地建设。这座新城由一家叫奥雅纳工程顾问公司(Arup Group)的英国公司设计,计划到2050年为50万人提供家园。它将是一个步行城市——按照规划,所有传统的小汽车都将被禁止进入东滩。
我最近在俄罗斯碰到了一位参与康斯坦丁诺夫新城建设的经理,康斯坦丁诺夫新城是一座正在建设中的紧邻莫斯科的新城市。城市将建在一个12平方英里的范围内,这接近梅萨·德尔·索的一半。这个城市也是一个经过认真规划的社区。巧的是,它的规划者也打算把它设计成电影工业之家。我碰到的这位俄罗斯经理说他从未听说过梅萨·德尔·索,然而,这两座城市显现出了太多的相似之处。全世界的创新精英都在关注城市拥挤的问题,并且都在着手解决这一问题。从根本上看,建造新城市是由于人们对此有非常明确的需求,而现代建造技术的进步又为这种需求的实现提供了可行性,同时,城市设计理论的进步也使得这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这些新城市建设项目成为了对抗住房价格急速增长这一趋势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并不是说现在深受大多数人喜欢的地区周边不存在土地短缺的情况,从世界历史来看,几个世纪以来,人们总是持续地开发更多土地、更深入地利用土地,或者移民到其他地区和其他国家开疆拓土。尤为重要的是,历史上推动国际政治进步的动力来自于经济地位不平等所引发的仇恨,这种经济地位不平等主要是由拥有财产特权的阶层对其他阶层的残酷剥削而产生的。为了尽可能解决这个不平等问题,历史上多次出现了通过修订与物权有关的法律来推行的土地改革。
事实上,美国的次贷危机本身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又一次这种土地改革所导致的结果:美国政府对推进居者有其屋的承诺不断加码,因为居者有其屋是最近几次大选中的主要议题之一。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出现的通过调整上下限放宽借贷限制的情况,就是这个政策目标的直接后果。更加普遍的情况是为现有的土地拥有者和住房拥有者带来巨大财富的土地开发限制政策,这种政策直接阻碍了新的建筑项目的开工,而且从政治角度上看是很脆弱的,因此,从长期来看它们最终将被推翻。
目前的现状是,这些能对一波大的住房价格浪潮起到调节作用的安全阀的前景尚不明朗。通过针对这些困扰主要城市中心区的问题进行的新规划,我们可以建设起大量全新的城市中心区,这些地区就算规模上没有老城区那么大,也会在很多方面拥有数不清的那些老城区所不具备的优势。这些新的中心区最终将会与老城区展开面对面的竞争,并抢走很多原本属于老城区的价值,促使这些地区的住房价格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