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铃声最后一次响起时,所有的孩子都跑出了教室,没人留下来扫地、擦地、摆椅子或是擦黑板。
博加特先生见我站在那里犹豫不决,问:“我能帮你什么吗?”
我没有回答,匆匆跑出了教室。
妈妈在外面等着我。见到她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我拉起她的手,热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回事?”她把我的脸拨向她,“别的孩子欺负你了吗?”
“没有,”我用手背擦了擦脸,“没事。”
妈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有人打你了?”
“没有,妈妈。”她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也不想让她担心。“这里什么都不一样,就因为这个。”
“我知道,”她看起来还是十分担心,“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
妈妈叹了口气,放弃了问我,然后她开始教我如何独自去工厂。她给我列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要提防陌生人、流浪汉、小偷,不要摸肮脏的扶手,站得不能离月台边缘太近等。
我们走进地铁站,迎面而来的列车的呼啸声淹没了她的话。透过脏兮兮的玻璃,我们可以看到隧道的墙壁因列车高速前行而变得一片模糊。由于声音太响,我和妈妈一路上没怎么说话。我依偎在她身边,集中精力记下车站和换乘站,以防我单独去工厂时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