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我没心没肺地大叫着,心里却很清楚原因。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趁机研究了一下我这位第二任太太。天哪,我这位太太可真是个浑蛋!但我现在不能对她发泄不满之情。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小衬衫,衣服又短又低,这使她看起来比什么衣服不穿还要裸露。再看看她的那双美腿!噢,我的上帝啊,它们看起来简直太诱人了。但这不是重点,我需要对她强硬一点,让她看看谁才是老大。我咬牙切齿地说:“娜丁,我对上帝发誓,我他妈的简直想杀了——”
“噢,我可真害怕啊,或许我应该跑到别处藏起来,”她挖苦说,“再或者我就应该待在这儿,狠狠把你揍一顿!”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噢,或许她是老大。不管怎么样,毫无疑问,她已经知道我的丑事了,没什么抵赖的必要了。这位贝瑞吉的女公爵脾气极差。是的,她是一位女公爵——她在英国出生,现在还持有英国护照。很有趣的是,她一直没忘了提醒我这一点。然而很有讽刺意味的是,她却从未真正在英国生活过。事实上,她还是个婴儿时,一家人就搬到了布鲁克林的贝瑞吉,她就是在那儿——一个元音走调、辅音不发音的地儿——被抚养成人的。贝瑞吉——这个地球上的小角落,曾诞生过艾略特和惠特曼等著名诗人的地方,像“狗屎”、“操”、“王八蛋”、“”这些词儿却是那里年轻人的口头禅。正是在贝瑞吉,我挚爱的,有着英格兰、爱尔兰、苏格兰、德国、挪威和意大利血统的女公爵娜丁·卡瑞迪,在学着系轮滑鞋鞋带时就开始学着说这些粗话了。
想想多年前马克·汉纳曾警告过我的那个与贝瑞吉姑娘约会的故事,我心想,这可真是个残酷的玩笑。我记得,他的女朋友在他睡觉时用铅笔捅了他;而这位女公爵则更喜欢泼水。所以,从这个角度看,我略胜一筹。
当这位女公爵发怒时,她的话仿佛是从布鲁克林臭气熏天的下水道中冒出来似的。而除了我,她忠诚、信赖无比的丈夫,“华尔街之狼”——仅5个小时前还在赫尔姆斯利宫酒店的总统套房与妓女在屁股上点蜡烛——没人能让她如此生气。
“说说看,你这个小浑蛋,”女公爵厉声地说,“威尼斯是谁,嗯?”她停顿了一下,向前猛地迈了一大步,突然她摆成了这样一个姿势,臀部傲慢地歪向一边,一条修长、光滑的腿向旁边伸出,双臂在胸部下方交叉,使胸前风光展露无遗。她说,“我猜这个威尼斯是某个小妓女吧。”她指责般眯起了那双蓝色大眼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是吗?我就应该把你这张臭脸撕个稀巴烂,你这个,你这个小……啊!!!” 她愤怒地咆哮着,之后她转身离去,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冲30英尺开外的主卧浴室,拧开水龙头,将玻璃杯接满水,然后关上水龙头大步往回走,一脸怒意。她愤怒地咬着牙,这让她那个模特般的方下巴更为显眼,看起来真像是从地狱来的女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