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我那性感的女公爵,那充满热忱的马术专家,还是会每天去那儿,喂她的马儿吃方糖和胡萝卜,上骑马课程——尽管她一碰到马就会过敏,回到家就不停地打喷嚏、喘息、浑身发痒、咳嗽。但是,嘿,如果你住在新教上流社会的国度里,你就得按新教上流社会的方式生活,你得假装喜欢马。
车子穿过北大街时,我感觉腰疼得快要爆炸了。正是在那一刻,昨晚大部分取乐的药物已经失去了效用,即离开了中枢神经系统,进入了肝脏和淋巴细胞。这也意味着疼痛再度回归。仿佛一条愤怒、凶猛、喷烟吐火的巨龙正在苏醒,疼痛感由后背左边一小块地方开始,接着直奔左腿根,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正在往我的大腿里搅动一根烧得火红的铁棒。这简直令我痛不欲生。如果我试着抚摸疼痛的地方,它就会立即转向另外一个部位。
我做了个深呼吸,抑制自己抓出三片安眠酮、干咽下去的冲动。毕竟这是完全不可取的做法。我要去公司工作,尽管是老板,但我总不能像个昏头昏脑的傻瓜那样摇摇晃晃地进去吧。这种场景只有在夜里才能被接受。
我马上开始祷告,祈祷闪电会突然降临,电死我太太的那条狗。北大街的这边租金极低,也就是说,房价平均而言也就在120万美元左右。听起来挺讽刺的,一个贫困家庭出来的孩子竟然对如此奢华的一切这么麻木——价值百万的房屋现在看起来竟跟贫民窟没什么两样。
正在此时,我看到了悬挂于长岛高速公路入口坡道处绿白相间的标志。我很快就要走进Stratton Oakmont的办公室,也是我的第二个家——在那里,美国最狂野的证券交易室中巨大的咆哮声会使一切的荒唐之举看上去是那么的完美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