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曾与家人前往西班牙的大加纳利岛(Gran Canaria)度假,当时我不小心用弹弓打破了 饭店的玻璃窗。在我极力否认自己是始作俑者的同时(最后竟然让我得逞),我内心最先想到的是:该不会要拿我那少得可怜的零用钱来赔吧。稍后我才想到撒谎可能会被处罚的问题,甚至开始担心父母会对我感到多么失望。没错,让我感到不安的这两件事确实密不可分。然而,细究之下它们涉及两种相异的观点,正好可以用来拆穿谎言。
扩大不安的情绪
若想揭穿谎言,惶恐不安确实是一项很好的证据。不安的情绪会导致身体紧张,例如比平常更为频繁地眨眼。此外,在言谈方面,诸如停顿、口吃、复述或是提高声调等,都是不安情绪的典型征兆。事实上,我们不用去记住这些特征,就可以直觉地感知到别人是否处于不安的状态。
换言之,要看出惶恐不安的征兆并不难,重点是要明白:绝大多数的人在说谎时都会感到不安。而且跟多数情况一样,说谎的机制会发生内化。具备了这项基本知识,便可以显著地提高揭穿谎言的成功率。
当然,这世上有些人的确异常冷静,他们可以说谎说得理直气壮、大言不惭。不过这些“天赋异禀”的骗徒倒也并非毫无破绽,倘若我们针对不安的情绪加强攻势,他们迟早会露出马脚。第一种可以采用的方法,就是对说谎嫌疑人灌输谎言有多可怕的观念。必须让对方深刻地了解,对你而言没有比说谎更糟糕的事了,借此强化对方对于说谎可能造成形象破灭的恐惧。若是你表现出的立场够坚定,对方将不再只把谎言当成逃避处罚的小把戏,而是攸关名声的危险。最终他或许宁可选择诚实以对,也不冒险撒谎了。
让我们举个例子来说明。假设你和你的伴侣正在进行一场关于是否分手的谈话。你十分确信,你的伴侣隐瞒了他昨晚的真实行踪,可是他矢口否认。于是你们之间的对话就像鬼打墙一样,不停绕着无谓的话题打转。在僵持不下的时刻,类似这样的话或许能够发挥神奇的效果:“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相信我,我可以接受事实,可是无法忍受你对我说谎。”或是:“要是你不跟我说实话,那我们之间就完了。然而,若是你跟我说实话,或许我会受点伤,可是我们还是有机会重修旧好。”也许这时你的伴侣就会发觉,坚不吐实只会让问题更加恶化。即便他仍然执迷不悟,也会透过一些逐渐增强的征兆流露出不安的情绪,如此一来,他的谎言就更容易被揭穿了。
假设亚洲有上万人突然消失在某个地洞中,对一般欧洲人而言,这样的事件或许会让他们感到惊异,却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安宁。只有那些可能对你我的生活造成长期影响的事件,才会被我们视为灾难,例如危险的疾病或是痛苦的分离。至于它最终是否真的造成了什么影响,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里要说的是,我们必须使对方相信,那些想象得到的严重后果,都是由一个小小的谎言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