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亨利·皮雷纳(1862~1935年)以数本关于中世纪西欧城市的政经社会早期发展的开拓性著作,为现代人对城市的认识打下基石。他发现城市是经济生活的发动机,并说明了理由。在他的Medieval Cities(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25)一书中,他揭示出欧洲直至10世纪时贫困加剧的情况与地中海世界的城市贸易萎缩之间的关联(由于基督教禁止与不信教者从事贸易),同时西欧、北欧的复苏,与城市之间的贸易及间接通过威尼斯与更先进的中东、亚洲的贸易往来,也有密切关系。在一篇由路易斯·蒙福德(Lewis Mumford)为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的此书平装版所写的序言中,他批评亨利·皮雷纳把城市强调为经济实体。这颇有历史上的趣味,它显示出皮雷纳的著作不但远远地超越了他当时所处的时代的传统思想,甚至在今天仍然超前于普遍一般的或政治上的及大部分学术界对于城市、贸易和经济发展的了解。今日不论是援助国或受援国,最好还是把皮雷纳对经济发展复苏的过程所提出的训诫牢记于心。
3由乔治·达比(Georges Duby)和罗伯特·芒德鲁(Robert Mandrou)合著的History of French Civilization(Paris:Max Leclerc,1958;英文版,James Blakely Atkinson译,New York:Random House,1964)以欧洲“后古典”命运中的最低潮作为出发点。那段关于11世纪初期农民(包含了当时大多数欧洲人民)生活惨况的引文出自该书第7页。该书前110页清楚地解释了缓慢的经济复苏之平凡结果如何塑造了法国的封建时代及其制度,也接着开始塑造旧政权,在历经了大约8个世纪后被法国革命终结。在这些篇幅中,机敏的读者会发现,法国文化至今依然突出的特征在很早就已经显露出来。本书的其余部分也值得人们深思,特别是对法国文学艺术和普遍的文化形成问题有兴趣的人。
4关于有2 000万的北美原住民因欧洲人入侵和占领而死的这项估计,是引自贾里德·戴蒙德所著的《枪炮、病菌与钢铁:人类社会的命运》(Guns,Germs and Steel:The Fates of Human Societies,New York,Norton,1997;paperback,1999 。中译本参见上海译文出版社2000年版)一书。戴蒙德估计90%的死亡人口皆是因为国外引进的疾病所致,其中尤以天花为甚。对欧洲血统的孩童相对较无害的麻疹和百日咳,却对原住民孩童直到20世纪都造成重大死伤。戴蒙德这本书中另一引人入胜之处在于不同团体对两大类传染病的抵抗情况之差异:(1)游牧民族和其他人口稀少地区的地方病;以及(2)人口稠密区的传染病。
5我又再次学习到(这在我的一生中不断重演),对事先未加怀疑、未经仔细查证就将之视为理所当然,是多么愚蠢。当我写到本章中有关阿依努族那部分时,我与身体人类学家作了相同的假设,就因为阿依努族具有浅肤色以及欧洲人的面部和头骨特征及毛发样式,而认定他们是从欧洲到日本的移民。错了!很明显地,过去一定有个时期是身体上看来很现代的人种到处都可见的,那时他们仍是一个太新的人种,而无法在独特的家族特征与特定地理位置之间找出关联。阿依努族代表了“人种分类前”的人类。Mapping Human History:Discovering the Past Through Our Genes(Boston:Houghton Mifflin,2002)一书的作者史蒂夫·奥尔森(Steve Olson)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日本最原本的原住民为古人类学者所称的“绳文人”。他们早在一万多年前即抵达了现在的日本,他们没有“东方”面孔特征和体型,并且显然是第一个发明陶器的民族。奥尔森表示,他们的化石显示他们是最早发源于东非、后由澳大利亚和东南亚向北迁徙的“人类早期移民代表”。绳文人一直延续至今天的日本人中,为日本的共同基因库提供了主要的构成要素。他们似乎也是阿依努族的祖先。日本遗传基因库的另一个主要贡献者是弥生人,他们是公元前300多年左右从中国或高丽大批移居的种稻农民、金属工和织布工,并在那段时期发展成了今日我们认为是亚洲的面貌特征。弥生人将阿依努族推向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