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爬上去。”我理直气壮地说。
“毫无疑问。”他答道。我没有听到一丝嘲讽,可总觉得他肯定是把讥讽隐藏起来了。肯定的。
我开始往上爬。当我离地一米左右时,他跟了上来。他攀爬的速度明显比我快很多,才一会儿工夫,我的脚刚离开一个横档,他的手就已经摸到它了。
“那么,告诉我……”他气喘吁吁,“你觉得这次训练的目的何在?我是说夺旗比赛,不是爬高。”
我 低头往下一望,地面已离我们很远了,可我还没爬到三分之一处。上面有个平台,就在转轮圆心下方,那是我的第一个目标。我奋力向上攀爬,甚至没想过怎么下来 的问题。先前轻轻拂过脸颊的微风这会儿变成了狂风,呼呼地吹打过来。我们爬得越高,风力就会越强。我必须得有心理准备。
“学习战略规划,”我回答,“或许还有团队合作。”
“团队合作。”他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喘着粗气大笑起来,那笑卡在他的喉咙里,听起来有点像惊慌的喘息。
“也许不是,团队协作不像是无畏派优先考虑的事。”我忙解释道。
风越吼越怒,我紧紧贴在白色架塔上,以免被吹下去,但这样爬起来就更困难了。下面的旋转木马现在变得很小,我勉强能看清雨篷下的同伴,远远望去,好像少了几人,应该是搜索小队已经上路了。
老四说:“团队合作本应是重中之重才对,以前曾经是这样。”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话,因为这高度令人眩晕。手因为紧抓横档而生疼,双腿打战,但我不确定这是为什么。心里甚是奇怪,这高度没有令我恐慌,相反,它让我觉得充满了力量,全身所有的器官、血管、肌肉都激昂不已,像在歌唱。
随即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是他。他带来的某种感觉让我觉得快要坠落了,又或者快要融化了,或者熊熊燃烧。
想到这儿,我险些没抓住下一个横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