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马尔多吃了一惊。
“没什么好奇怪的,年轻人。”
“难道不是他告诉了您我来的消息?”马尔多想岔开话题,他想这个老太太肯定与长发人之间有什么误会。
“不是!”老太太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他才不会告诉我呢,换句话说,如果他告诉我了,我就不会接待你,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
马尔多吓了一跳,他想起在院长办公室里,长发人和他推心置腹的交谈,他俩差不多已经是朋友了。“那会是谁呢?”马尔多一边问,一边转动脑筋,“难道是……”
“还有谁?当然是组织了!”老太太高兴地笑了,露出没有门牙的牙龈。
“什么组织?”马尔多有些疑惑。
“当然是我们的组织了!”老太太说。
“我们的组织?”马尔多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小子!”老太太又生气了,“你这么快就忘记你的身份了?你是一名光荣的人口普查员。三十年前,我也是这个伟大组织中的一员。”
“真的?”马尔多感到很意外。
“那还有假?”老太太不满地看了看马尔多,“要不,我怎么会说‘我们的组织’?我们是同志,英语叫Comrade,俄语叫Toвaрищи。一想起三十年前的那场人口普查,我就像回想起美好的初恋。是的,那就是我的初恋!”老太太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马尔多突然对这个老太太产生了好感,她是这样的多愁善感,虽然脾气乖戾。或许,她和她的儿子之间真有什么误会,以至于耿耿于怀。
马尔多善良的心无法再平静,他鼓足勇气说:“老院长,我忍不住想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希望您不要介意。”
“问吧,同志!”老太太和颜悦色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