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娇摇头：“关总，我练铅球的出身，有耐力没耐心，您快告诉我什么事儿。”关山：“我要买他那二十二套健身操。”张铁娇激动了：“他没跟我汇报啊！你买了吗？”关山：“二十二万，二哥他不答应啊。”张铁娇“呼”地站起来：“他为啥不答应啊？！”关山：“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二哥的胃口大。我为此加到了三十万，二哥本来答应了，但签合同的时候又反悔了！我本来想问问您，他到底想要多少，我也可以再加点。”

张铁娇咬牙切齿：“好啊！刘得意，你给我来这一手！”转身就要走，关山连忙叫住：“二嫂，你去哪里？”张铁娇：“那运动操也有我一份，是我们两人的共同财产。而且，他还欠着我爸妈五十万呢！他不卖，我卖！你能再加多少钱啊？”关山：“您只要能做主卖，钱不是问题。”

张铁娇：“有您这句话就成了！”说完转身疾走，出门坐上出租车里往家赶，不断催出租车司机：“师傅，再快点。”出租车司机：“再快就超速了！罚款！”张铁娇：“罚款我交，你给我尽情地一路畅通！”

张铁娇一到家，就在卧室里满头大汗翻箱倒柜找东西。刘小惠好奇地从自己屋里出来，走到卧室门口：“妈，您找什么？”张铁娇：“你甭管，回屋学习去。”刘小惠：“你跟我说说，我帮你一块找。”张铁娇实在找得也有些泄气：“我找你爸的那健身操图纸呢。”刘小惠一听，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张铁娇的眼神：“这我不知道。”转身回屋了。张铁娇继续埋头找，但突然停住，站起来，想着刚才刘小惠的表现，感觉到不对。张铁娇探头看刘小惠的房间门，门被关上了。张铁娇心里有数了，走进小惠房间。小惠见她进来，有些惶恐，尽力掩饰着情绪。这让张铁娇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走到小惠身边，温柔地拉起女儿的手：“小惠啊，告诉妈妈在哪儿。” 张铁娇是个粗线条的人，一温柔起来，虽然不至于要人命但也有些让人难以招架。刘小惠低下头：“我不知道。”张铁娇：“对妈妈还撒谎？”刘小惠：“我不知道。”张铁娇：“那你对妈妈说，撒谎没撒谎？”小惠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因为她从不对爸爸妈妈撒谎：“……我不知道。”张铁娇心里明白小惠肯定知道在哪儿，说：“小惠，你爸气了我十几年，快把我气成老年痴呆了，你别跟着他气我，告诉我在哪儿，我有急用。”

刘小惠为难地抬起头看张铁娇：“妈妈，等爸爸回来，你直接问他不行吗？”张铁娇：“不行。你爸爸跟我现在是二心。妈妈只能靠你了。”她忍住烦躁换了个口气说：“乖，告诉妈妈在哪儿？”小惠声音几乎细到听不见：“……我不知道。”张铁娇温柔消失了，打量小惠的房间：“你不知道，那你现在出去待会儿，我自己找。”刘小惠惊慌地看着张铁娇，张铁娇开始动手翻找：“我算是看清你们父女俩了，合着伙儿地气我。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刘小惠：“妈您太过分了，您没有权利搜查我的房间。”张铁娇：“这是我的家，你是我闺女，亲的，你还未成年，我是监护人，哪条法律上写着我不能整理你的房间？”

刘小惠：“您这是整理吗？您这是侵略！”急得上前扒拉张铁娇的胳膊：“妈，求您了，您等爸爸回来再问他要吧。”张铁娇两只手放到刘小惠腋下，轻轻一提，将刘小惠举离了地面，移步换形，以一个近乎扔铅球的转身动作，将刘小惠举到了房间外，就手将门从后面关上。刘小惠站门外听着屋里张铁娇找东西的声音，无声地冒出了眼泪。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刘小惠泪光中看见张铁娇拿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出来。张铁娇看着刘小惠委屈的样子，也开始心疼。抬手想抚摸刘小惠，刘小惠伤心地躲开了。张铁娇：“小惠……大人的事儿你不懂，你别管。你好好学习，妈妈以后跟你解释，你会明白的。我走了，你别告诉你爸。”小惠不语。张铁娇快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望着茶几旁的电话，还是不放心，于是走到电话旁，将电话机摘下，夹在腋下往外走：“别让这破玩意破坏咱母女关系！我带它走了！”说着出门了。刘小惠扑到窗前，等看到张铁娇远去的身影，也匆匆出门找地方给爸爸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