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那就能开脱你的责任吗?”
“不能。”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断踢他,你不是已经打赢了吗?”
“把他打倒只赢了一场,我想一次性打赢以后所有场,好让他们吓得从此不敢再惹我。”安德哭了起来。他实在忍不住。他非常害怕,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安德不喜欢哭,他很少哭,但现在,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居然哭了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哭得厉害。特别是在爸妈和这个军官面前哭鼻子更让他备觉羞愧。 “你们拿走了我的监视器,”安德说,“我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了,不是吗?”
“安德,你应该向大人求助。”爸爸说。
但那个军官站了起来,走向安德,还伸出手说:“我的名字是格拉夫,安德,希伦·格拉夫上校。我负责星环上的战斗学校里的基础训练。我来是为了正式邀请你加入这个学校。”到底来了。“但监视器的事——”
“观察你在没有监视器的情况下怎么适应环境,是对你的最后一项测试。我们不是经常这样做,但你的情况不同——”
“他通过了测试?”妈妈不敢相信,“把史蒂生打得进了医院就能通过测试?如果安德杀了他你们怎么办?给他发个勋章?”
“之所以让安德通过,不是考虑他做了什么,维京夫人,而是考虑到驱使他作出这种行为的原因。”格拉夫上校递给她一沓文件,“这是征召通知,你的儿子已经正式通过IF 征召选拔。当然,这个项目正式启动前你们已经签署了文件表示同意,否则他根本不会出生。从那时起他就是我们的人,只要他够格。”
爸爸的声音颤抖着:“你们让我们觉得你们不会要他,现在又要带他走,这么做太过分了。”
“还有那场戏,史蒂生那件事。”妈妈说。
“那件事不是演戏,维京夫人。在了解安德这样做的动机之前,我们无法确定他会不会又是一个——我们必须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做,知道安德当时是怎么想的。”
妈妈开始抽泣。“你非得叫他那个愚蠢的绰号吗?”
“很抱歉,维京夫人。但他自己也总是这么叫自己。”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格拉夫上校。”爸爸问,“现在就带他走?”
“那要看——”格拉夫说。
“看什么?”
“看安德自己愿不愿意。”
妈妈的抽泣变成一声尖利的冷笑。“噢,这么说,最后还是全凭自愿。真是太好了!”
“对你们俩来说,还没怀上安德时你们就作出了选择;但对安德来说,他还没有作出决定。征来的兵当炮灰还行,但是军官不同,必须志愿入伍。”
“军官?”安德问。他一开口,其他人都不做声了。
“是的。”格拉夫说,“战斗学校是专门训练未来的战舰舰长、分舰队司令和舰队司令的地方。”
“你们别糊弄他了!”爸爸生气地说,“战斗学校出来的学员最终能当上舰长的有几个?”
“很遗憾,维京先生,这是机密。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学员,只要撑过第一学年不被淘汰,没有一个不会取得军官资格;等他们退休时,这些人中职衔最低的也是星际战舰的副舰长。即使是我们自己太阳系的本土防御部队里,获得这一职位也是极高的荣誉。”
“撑过第一学年没被淘汰的人有多少?”安德问。